和筱白下班先去看和家俊,和家俊好已经好一些能下地走路, 应该是缓过了疼痛的劲头。和筱白把昨天去火锅店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 和家俊一直低着头听着没表态。和筱白问他, “我们希望你能离婚,你同意吗?”这到底是和家俊自己的事情,如果他还是没被伤透心不打算离婚,别人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嗯。”还好,和家俊没傻到那个程度。
“那行, 明天回去一趟把这件事情办一下。”和筱白松了一口气, 她是真怕和家俊说要将就凑合的话。
和家俊担忧地问, “他们那边同意离?”
“只要你同意离,就一定能离得掉。”和筱白安慰他, “失败的婚姻,就像是得了某种重病,只有刮骨疗伤才能好, 虽然疼可好了之后你才能继续做一个正常人。”
“我还能正常得起来吗?”和家俊丧气地说, “二姐, 我觉得自己一辈子都完了。”
“你才多大,这辈子还长着呢,过不完。”和筱白拍着他的头, “今晚早点睡,明天我来接你。”
“你也回去?”
“很久没回去了, 回去看看。”和筱白说, “趁着还没到年底旺季, 提前回去看看,过年就不能回去了。”
和筱白又买了些吃的回了趟家,家里还有和小寒呢。和小寒在屋里睡觉,说一天没吃饭了,看到有吃的才爬起来,她含糊不清地说,“二姐,你不吃吗?”
“你吃吧,等会儿我要出去一趟。”和筱白说,把要洗的衣服积攒起来,放到洗衣机里面,“我晚上可能不回来,你一个人把门锁好。”
和小寒憋着嘴巴,偷笑,“好啊。”
“晚上别出去,知不知道?”和筱白就跟背后长眼睛了一样,“不安全。”
“那你怎么出去呀?”和小寒故意问她,“你是不是去找鋭哥呀?和好了吗?”
“本来也没什么别扭,就是有点意料之外,一时接受不了。”和筱白说着安排,“明天我们一起回家一趟。”
“回家做什么?”
“家俊回去把离婚的事情办一办,我趁着年底之前,先回家一趟,你和我们一起回去,反正没事儿。”
“我不回去,回去又要被人念叨。”和小寒不耐烦地说,“我明天有事儿。”
“什么事儿?”
“人命关天的大事儿。”和小寒说,“他明天有活动,我要去捧场。”
和筱白楞了一下,才知道和小寒口中说的他,指的是谁,“你真喜欢?”
“喜欢啊。”和小寒说,“他长得可帅了,可多人喜欢他。”
“肤浅。”和筱白不屑地说。
和小寒不愿意了,“你就不肤浅,你看上鋭哥,能说和他的长相身材没有关系吗?你也肤浅。”
“嗯,是有点,他如果没那个颜值,再是个那个条件,我才看不上他呢。”和筱白没恼,竟然是笑着说。
和小寒受不了,她嘟嘟囔囔地说,“让鋭哥跟你们一起回去呗。”
“回我们家,让他去做什么。”
“他早晚要去的吧。”和小寒说,“提前让他知道,是什么样子的,也好有个心理准备,省得以后后悔了再逃票。”
和筱白不说话地看着和小寒,过了会儿,她说,“他不一定有时间。”
第三站,和筱白才去陆良鋭家。陆良鋭没包饺子,说是煮了萝卜牛杂,和筱白口味偏重对这些毛肚肠子的很喜欢吃。到陆良鋭家的时候,陆良鋭已经摆好了碗筷,她穿的那双棉拖鞋就放在门口,等着她来一样。
和筱白有他家的钥匙,没敲门直接开门进来了,进门就看到陆良鋭站在门里,双手交叠着放在腹部上就跟酒店门口迎宾的一样,咧着一口白牙傻呵呵地笑,看着傻里傻气的。
“笑什么?”和筱白扬着手里的水果,“还不快接过去。”
“哦。”陆良鋭小跑着过来,接住水果袋子,“过来就过来了,怎么还买东西。”
“这不想着要巴结你呢嘛,得主动点求表现,万一你不要我了呢。”
陆良鋭不吭声了,提着水果回到屋里,放在桌上了。
和筱白看他的样子,哟,还不高兴了呢。
和筱白去洗手,坐在餐桌旁吃饭,陆良鋭坐在对面。
“你是不是还生气?”
“没有。”和筱白用一个微笑佐证,“如果真生气,今天就不会来了。”
“这就好。”陆良鋭松了一口气一样。
和筱白又提,“我弟那边出事情,你这边又是深水鱼雷的轰炸,都把我整懵了。反应过来,心里偷着美还来不及呢,哪敢生气啊,你这天鹅肉竟然让我这癞□□给吃着了,这得是多大的福分。”
“……”陆良鋭低头吃饭,腮帮子动了几下,应该是在忍着了。
和筱白又说,“原来一直在想,找个有钱人是什么感觉,是不是每天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想着怎么花钱。认识你之后,发现,没什么区别嘛,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困扰,你是不是还有其他隐藏的技能?”
“你能不能别这样说话!”陆良鋭难受地说,“我已经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瞒着你事情了。”
和筱白看效果达到了,就说,“好啊,我不说了,吃饭吧。”
吃完饭,陆良鋭洗碗,和筱白拿着盒酸奶靠着门框看着他。
“你在你们家洗碗吗?”
“不洗。”
“你们家谁洗碗?”和筱白问。
陆良鋭想了想说,“家里请了个阿姨,有时候是我妈。”
“哦。”和筱白突然乐了,感慨万千,“使唤别人娇生惯养的儿子,真他么的有成就感。”
“我不是娇生惯养的有钱人家的少爷。”陆良鋭一本正经地纠正她。
和筱白讪讪地,“只是一个说法,这么认真做什么?以前也没发现你这么开不起玩笑。”
“‘有钱人’这个称呼,你从进门以来说了几次,我知道你是故意揶揄我的,让我对欺瞒这件事情感到愧疚。我听到你用这三个字和我扯在一起,我真的很不喜欢,不只是因为瞒着你这些事情,还有就是,那三个字成了我的头衔,为了映衬那三个字,我就要做些和平时不一样的事情,该大男子主义该趾高气扬地指使别人做这做那,该处处表现出来不差钱的特点来,该做得不像陆良鋭了。”
“就是说着玩的,我不说了还不成吗。”和筱白也挺不高兴的,以前陆良鋭没这样训过她。
陆良鋭觉得自己说得可能严重了,他说,“我不喜欢别人用这个词来形容我,更不喜欢你这样说。我是陆良鋭,你是和筱白,我们还是和过去一样,什么都不变,好吗?”
其实,这是和筱白今天来,想问他的事情:他们还能像过去一样吗?他过他的苦日子,她陪着他,没那些乌七八糟的烦心事儿。
“嗯。”和筱白愉快地点头。
陆良鋭头扁在肩膀上,蹭着说,“我耳朵痒,你过来给我揉揉。”
和筱白咬着吸管,站在他旁边,抓着他的耳朵看,里面什么都没有,放下酸奶盒,她对着里面吹了吹,“好了吗?”
陆良鋭缩了缩肩膀,往边上走了一步,“好了。”
“你怕别人摸你耳朵?”和筱白看着他的动作,再看看他通红的耳朵,好奇地说。
陆良鋭说,“不怕。”
“你过来,让我再吹一下。”和筱白闹他。
陆良鋭往边上躲,绷着表情警告她,“别闹,我正在洗碗。”
“你洗你的,我不碍事。”和筱白踮脚抱着他的脖颈,挂在他身上,“这里是不是你的敏感地方啊?我再试试。”
陆良鋭手上还有泡沫,他打开水龙头简单冲了一下,甩了甩,单手揽着和筱白的腰,把她提起来挂在腰上,出了厨房门往卧室走。
“你碗还没洗完呢?做什么啊?”和筱白尖声叫,像是助兴的。
陆良鋭敷衍着说,“完事儿了再洗。”
“别……”和筱白的声音扬着又落下,她被陆良鋭扔在了床上,竟然不疼床竟然是软的,她觉得惊讶,又弹着试了两下,“你换床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