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仁在叶帅这件事儿上,跟自己的儿子一直都持不同意见。
但并不是完全否决自己儿子的观点。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这个儿子的想法是很犀利的,有时候看似想人之不敢想,但实际上,又想到了正处。
他忽然问道:“你一直都不愿意跟叶帅为敌,就是担心这所谓的杀手锏?”
张炉反问了一句:“不该担心吗?”
张怀仁沉默,不过立即又道:“既然夏建中可以用这一招,我为什么不能用,我也可以找一个人,让他来帮我杀叶帅!”
张炉眼中精光一闪:“你找谁?”
张怀仁略带狡黠地笑了笑:“这我却不能够告诉你,你现在一心想要跟叶帅联手,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只有杀了叶帅,你才能够迷途知返。”
他说完,就一摁桌子起身。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有人敲门。
张怀仁皱了皱眉头,应了一声:“进来。”
雷轰小跑就进来,他这样一个大汉,就跟铁塔似的,每走一步,地面都会震颤,跑起来的时候,简直就像是地震一样,令人的心也跟着跳起来。
张怀仁面目冰冷:“雷轰,什么事儿这么急躁?”
雷轰急切道:“张爷,刚刚收到赖皮蛇的消息,他被人打断了双腿。”
“什么!”
雷轰低下头,不敢面对张怀仁那杀人般的眼神。
张怀仁怒气冲冲,鼻孔里更是不住冷哼:“是谁?是谁敢这么大胆,伤我的人!”
还不等雷轰开口,张炉已淡淡地道:“这还用问,除了叶帅,谁还有这胆量,敢在z市公然挑衅尚水堂!”
张怀仁看了一眼雷轰,就知道张炉所言不错,他攥紧了拳头,重重地在桌子上一拍,陡然间,所有的扑克牌竟像是被一股无形的气力所震慑又或者是吸引,离桌面有三寸左右的距离。
在虚空凝滞了有一到两秒的时间,才落了下去。
“这混蛋叶帅,真是欺我太甚!”
“爸,为何你还是不明白,不是叶帅欺人,是你一直在欺负叶帅,他无奈下才反击的,我相信,赖皮蛇若没有找叶帅的麻烦,叶帅不会这么惩治他的!”
张怀仁一摆手:“炉儿,不用再说了,挫败叶帅的法子有一百万种,我先让他痛苦再说。”
说完,他就起身离去。
茶室里只剩下张炉一个人,他的神色深沉而幽怨,许久,喃喃自语道:“爸,你挫败一个人容易,但把自己送向灭亡,又何尝不容易呢?”
送月儿回去后,叶帅就回到凤家。
此刻他的心情是复杂却又愉悦的,诚然,他现在也许有很多的麻烦,但不能不说,他的朋友也在逐步增多。
这令他的心底,也无形的多了一份自信。
跟随自己的人越多,自己与某些人博弈的把握,就越大。
也许真的有那么一天,自己可以把三年前的事儿给查个水落石出。
也许真的有那么一天,战友们的死,会在自己的努力下,一个个正名。
突然想到张炉,叶帅也由衷地敬佩这个亦敌亦友的人,他似乎天生桀骜,不服一切,竟然一开始就有跟夏建中暗中博弈的想法。
而自己,看来似乎很傲。
实则拘于自己的原则也罢,束缚于当初在部队的时候所得到的那些精神灌输也罢,总觉得跟上面的人斗,就是信仰背叛,民族背叛。
若不是这次恰巧在z市,若不是遇到夏静。
也许他从来不会惊觉,三年前的一切,可能是一个惊天的阴谋。
他觉得张炉找自己合作,这对自己而言,也是一个机会,一个顺藤摸瓜,查出三年前谜案背后真相的机会。
进入客厅,他也没有再打扰凤飞飞,然后就进入了自己的卧室睡觉。
无风无浪,一夜过去。
叶帅第二早又是早早起床,他本来的打算,今天若不去上课的话,就带着月儿去见韩浩他们,顺便看看花小白是否能够坚持下去。
但起来后,就发现凤飞飞已经在等着自己了。
看着凤飞飞盛装打扮,他就忍不住问道:“飞飞,今儿个是要出门?”
凤飞飞的脸色有些漠然:“不行?”
叶帅被呛了一下,有些郁闷:“当然不是,就是随口一问。”
凤飞飞默然道:“很久没去看过我母亲了,我今天想去看一下,顺便带你见见我爸爸。”
见你爸爸?
叶帅有些郁闷,卧槽,来你家这么多天了,你也没想着带我去,以为根本不用去见这大老板了。
毕竟他这种人,向来拿钱做事儿,也图个方便。
可是自从来z市给凤飞飞贴身守护之后,就有点身不由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