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静从他的语气里,能够感到一种深深的悲凉。
但心中又有很大的疑问,当即问道:“既然猎鹰部队那么优秀,为何会成为历史?难道被取缔了吗?”
叶帅有些落寞地摇头:“若是取缔,我倒也不必这样耿耿于怀,当年我年纪轻轻,却已经是猎鹰部队的队长,统领所有队员,自帝都,辐射到全国范围内,为国家做事,更屡次去到国外,破获重大案件,在这期间,你我的关系日益增进,我曾许诺,有朝一日,一定带你见我老爸,娶你为妻,你曾答应,今生此世,只嫁我一人,可谁成想,在一个任务结束后,我们全队成员被集合在一起,然后就遭到屠杀,我昏迷前,看着其他战友,和你倒在我的面前,当时我也是心痛如死。”
夏静正沉浸在叶帅所说的娶自己为妻,自己也只嫁他一人的海誓山盟中,到最后,就完全震惊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怎么可能,若你所说,猎鹰部队那么出色的组织,取缔都不可能,又怎么会被屠杀呢?这可是一个民主国家,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叶帅冷笑,似乎在笑那冠冕堂皇的官方。
似乎在笑那世人的无知。
又似乎在慨叹自己战友死的悲凉。
他咬牙道:“我倒下前,就听到了他们几句话,不外乎是我们的存在,对他们的政治地位构成了威胁,只有死,才能够解决一切,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这是国家的意思,还会他们几个私人的意思。”
“他们几个?”
夏静忽然猜到了什么似的问道:“他们都是谁?”
叶帅一字字地道:“五大军区的其中三个军统!”
军队里有种说法,五人之令,可凌首长,也就是说,五个人决定做一件事儿,基本上连首长都无法干预。
实际上,有三个人做决定,几乎都是铁定的局面。
所以叶帅若说的是真的,那依照部队军令如山的军规,说灭猎鹰部队,还真是毫不含糊。
但现在却有一个关键问题,也是夏静所最看重的:“三个人里,有没有我爷爷?”
叶帅看着她晶莹的目光,眸子闪亮的宛若夜空里最璀璨的星光:“夏静,我有没有想过,你是为何失忆,为何猎鹰部队的人都死了,可你还活着?”
夏静极聪明,叶帅这一说,她就懂了什么意思。
很显然,自己的爷爷参与了这个可怕的行动,而若没有自己爷爷,自己也许跟其他猎鹰队员的命运一个样,早已死无葬身之地。
甚至这也是叶帅来到z市之后,父亲对他一直不满甚至下决心除去的原因。
甚至爷爷知道后,也暴怒的根源。
只是这一切怎么可能呢?
在这样一个和平美满的国度,怎会有这么离奇而离谱的事情发生呢?
简直令人无法相信!
她摇着头,目光里也全是慌乱:“我不信,爷爷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我是夏静,你说的是夏冰,叶帅,也许你一直以来,就认错了人。”
叶帅似乎能够理解她的这种情绪,平静道:“所有人进入猎鹰部队后,都会被抹去过去的资料,所以在进入部队之后,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新身份,跟过去不挂钩,这是猎鹰部队的规矩,所以不管你一直都叫做夏静,还是都叫做夏冰,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管是夏静,还是夏冰,都是一个人,而这人,就是你。”
夏静摇着头,手指攥紧了衣角:“你说的这些我不能接受,除非你能够找出证据,证明夏冰就是我。”
叶帅目光忽然落在了夏静的胸口。
夏静脸色有一丝愠怒:“你看什么?”
叶帅叹了一声:“还记得在图书馆的时候,我这样看你吗?”
夏静蓦地想起了那一日的黄昏,夕阳的光辉,洒入安静的图书馆,一切都那么美好宁和,宛若在昨日,当时就是因为叶帅这么不老实地看自己,自己才愤然离去。
难道这样看自己,除了不礼貌,还有其他理由吗?
叶帅这时已继续道:“三年前,我就看过你的身体,你的胸口有一块痣,在……”
他想说出来,但似乎一出口就会唐突佳人,想指出来,但又怕夏静以为自己要占便宜,于是只能用手指点点自己的心口:“就是这个位置。”
夏静心口像是突然被人刺了一刀似的,神色无比的苍白,落寞。
她蓦地转身,就要离去。
叶帅立即跑过去,拉住了她的手:“小静,我说的都是真的,若有一句虚言,教我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