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令又问:
“那依太子、许姑娘意见,今天的新娘子许回雪,如何初值?”
这时候,太子先出言了,说:
“依孤的意思,褚伯玉停妻再娶,本就无意,虽然与魏姑娘婚事已经解除,两家就此虽不成仇,但也心生芥蒂,再续前亲也是不能了。他与许回雪的婚事,也应做罢。从此后各自婚娶,不得再生瓜葛。”
魏芳凝微愣。
原来他看出她突然失了兴致的原因?
世人于女子太过苛刻。
而对于男人,又太过宽容。
若是让许回雪为褚伯玉的妾,褚伯玉虽然现在是遭了些罪。
受些白眼。
但假以时日,一切交给时间,总会将一此不光彩冲淡。
韩信受那胯下之辱,他日成了将军。
那胆小怯懦,反倒成了能屈能伸。
英雄不问出处。
但许回雪的一辈子,却就真的完了。
虽然魏芳凝恨许回雪,但她也恨褚伯玉。
这样也好。
魏芳凝想,最起码,褚伯玉和许回雪两个,等于受到了一样的惩罚。
文昌侯和许横跪地哀求太子和许染衣道:
“他俩个都受了伤,求太子爷、许娘子开恩,等他俩个养好了身子,再去吧。”
太子微笑,并不说话。
与魏芳凝有关的,他说多了,怕许染衣误会。
他倒不怕许染衣。
只是怕许染衣寻魏芳凝的麻烦。
许染衣一副非常好说话的样子,笑说:
“这样啊?倒是我所虑不周了。”
文昌侯和许横两个,连声说:
“谢许娘子,谢许娘子。”
许染衣笑:
“既然他们不想立时给魏姑娘当仆役,那就算了吧。”
文昌侯和许横两个愣住,此时觉出,言笑宴宴看似懵懂的许染衣,并不是那般好说话。
也是,能想出这种整人法子的人,怎么可能是个无知少女?
文昌侯、许横等人,立时冷汗涔涔。
许染衣不理他俩,头一歪,问太子:
“太子哥哥,若是判流边的话,是不是即刻出发。”
太子一惯有耐心,一惯说话不紧不慢,似是说着今天的天气。不似说人生死:
“没听说衙门差役有等人的,别说他们,就是谁,判了流边,也是即刻发往。只是路途遥远,险阻艰难,多有半路死的。”
他俩个本就看惯生死的人。
心肠早就硬了。
褚伯玉和许踪两个听了,连声哀嚎:
“我们乐意去的。”
许踪是个没骨头的混混。
褚伯玉平日里,可端的是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模样,此时也什么都顾不得了。
文昌侯一子一孙,许横也只此一子,自然也跟着边声说:
“他们可以的,他们即刻就侍候着魏姑娘回去,定不敢有丝毫拖沓怠慢。”
许染衣和太子都觉很满意,均是点了点头。
有他俩跟着,魏芳凝两年内是订不出去了,不错。
太子点了点头。
有他俩跟着,看她和太子还怎么勾搭到一起。
许染衣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