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已经西斜,等穆白回到季家,已到了申时左右。
进入季家,他便秘密找到澜沧子、季风、季诗雨等人,直接开门见山道,“我有一个对付林家的计划,若这个计划能顺利进行,那季家便能兵不血刃,将林家连根拔起。不过要完成这个计划,却还需要诸位配合。”
季风与季诗雨互视,正准备开口询问,澜沧子已道,“有什么计划,公子但说无妨,我季家定举全家之力来配合公子。”
穆白点头,道,“那便好,事成之前我不能透露太多,以防隔墙有耳。”
略顿,他继续道,“我需要诸位与我演上一场‘苦肉计’,特别需要季姑娘和澜兄配合。”
说着,他便将季诗雨离开后,与林笑一同游冬雪岛,同往醉梦轩之事大概说了一遍,当然,他省略掉了柳琼之事,柳琼此人绝不简单,他不能将季家牵连进来。
听完穆白所言,季诗雨暗碎一声,粉面微红,低声骂道,“登徒子,浪荡人,不要脸。那林笑一本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公子怎能和他厮混在一起。”
“小妹……”季风轻咳,用眼角余光瞥了瞥穆白。
“无妨!”穆白摇头,淡笑道,“人世险恶,各式各样的人都有,某些时候,免不了要和这些人打交道。”
听完穆白所言,澜沧子露出若有所思之色,道,“公子是想……”
“我的计划是这样……”穆白抬头盯住季风,又看看季诗雨。
他不担心澜沧子不配合,唯独担心季风二人想的太多,将他的好心当做恶意,他没有做好事还再被人厌恶的习惯,若是因此事而让季风等人记恨,那他还不如不做。
看了二人几眼,他正色道,“既然我已在林笑一面前表现出对季姑娘与澜兄的怒意,那便需要二位配合,受些皮肉之苦,必要之时,甚至要被穆某恶语加身。而这些,自然都是做给林家来看。”
季风目光微闪,露出沉思之色。
季诗雨咬了咬贝齿,道,“我没有问题,为了季家,受些皮肉之苦又如何,只要能将林家连根拔起便好。”
穆白颔首,看向季风道,“季道友呢?”
“我……”季风沉吟,看向澜沧子,少许后,轻轻点头。
“那好,我再说下一步计划。”穆白揉了揉眉心,道,“若这苦肉计演成,那林家为了避免谢苍术会亲近季家,必再会令人来联系我,而那时,我再如此这般,必能使林家在明日乖乖上钩,至时,我等只需借助他人之手,便能彻底让林家永无翻身之日。”
澜沧子三人轻轻点头。
季诗雨道,“虽然我还未彻底弄清楚其中因果,不过却有种感觉,按照公子说的去做,此事绝无问题。”
穆白轻笑,看向季诗雨,突然眼前一亮,道,“待到演过这番苦肉计后,我还需要季姑娘配合我做另一件事,至时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姑娘见谅。”
“无妨,反正公子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季家。”季诗雨淡笑道。
季风看向季诗雨,微叹一声。
……
申时三刻前后,林笑一也回到林家,并将今日之事一字不漏的告诉林观海。
听闻林笑一说罢,林观海蹙起浓眉,轻轻敲了敲桌面,道,“这道古真如你所言,是个好色之徒?”
林笑一打开折扇,微微晃动,笑道,“孙儿所言绝无虚假,这道古初时还假作正经,可等进入醉梦轩,其便彻底暴露本性。”
林观海微微点头,起身在殿中来回走动,蹙眉深思,道,“那道古说给澜沧子种下奴印,此事你如何看?”
“我在那‘奴印’上,的确感到了澜沧子的气息,且看那道古的愤怒表情,应该不会有假。”
正在二人说话之间,一人突然闯入屋中,单膝跪地道,“启禀老祖、家主,我等依照家主的吩咐,从昨日起便在季家内外悄声监视,起初一切如常,但今日那道古回到季家之后,却不知为何大发雷霆,竟在大庭广众之下,怒责澜沧子与季诗雨二人。
而那澜沧子非但没有反抗,反倒是被道古打成重伤,至于那季诗雨,应是道古念其为女流之辈,仅是大加训斥,略做惩戒,不过看其模样,似是受了极大委屈。”
林观海与林笑一对视一眼,两人眸中都是一亮。林笑一‘啪’的合上折扇,满脸喜意,对那人道,“辛苦了,你先下去吧,记得继续监视季家,但莫要让季家之人察觉。”
“是!”那人起身报了抱拳,转身离开。
林笑一看向林观海,道,“看来这道古所言应是八九不离十了,以其好色的本性,将对季诗雨的怒气转嫁到澜沧子身上,反倒最有可能。”
林观海想了片刻,轻轻点头,道,“只是不知谢苍术明日前往季家之事,又有几分真假?”
“孙儿以为,此事应该错不了。”林笑一抱拳躬身,道,“当时那道古已将孙儿引以为知己,且我看那道古也是好大喜功,喜好自夸之辈,没必要拿这件事诓骗孙儿。”
林观海点头。
林笑一站直身,轻叹一声,道,“只是委屈夕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