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某讨厌被人威胁。”路东来紧蹙剑眉,衣摆倒卷,长发乱舞,股股炎热之气,从其体内飞窜而出,化作一只丈许大的火茧,熊熊燃动。
“路道友,选择权在你的手中,是退是进,不过是你一句话的问题。”李轩逸展开手,背剑丫鬟解下剑匣,那长背剑匣蓦然腾入半空,悬浮在其身前。
路东来凝住双眸,紧紧盯住李轩逸,旋即将目光慢慢从汀羽轩身上划过,再落向穆白。
良久,飞窜在其体外的气浪倏然停息,他松开紧握的双拳,道,“穆白,这一次我且先放过你,但这并不代表这件事便揭了过去,今日之后,你若敢泄露《皇道炽炎经》,不惜一切代价,路某都会取你首级。”
言罢,其愤然转身,阔步走向远处。
“等等。”
“还有何事?”路东来回头,沉眸盯住穆白。
“三日前,幕清和从我这里取走了《皇道炽炎经》。”
“哼!”路东来眼睑微颤,冷哼一声,猛地甩袖,拔空飞起,冲向远处。
穆白缓缓收回目光,对于告诉路东来,幕清和从他身上取走《皇道炽炎经》这件事,他并不后悔,哪怕可能因此得罪幕清和。
一是假如《皇道炽炎经》从幕清和手中泄露,他提前说明,便不用背那个黑锅,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他不想让汀羽轩蒙受猜忌。
此次,若非汀羽轩和李轩逸仗义解围,这件事绝对不会善了,因此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让汀羽轩难堪。
将该说明白的一次说个明白,那便不会再另生事端,至于可能因此得罪幕清和,那都是将来的事了。
“抱歉,木头,如果不是我给你《皇道炽炎经》,你也不会被路东来惦记,遭受如此多的苦难。”汀羽轩收起晶坠,抬头看着穆白,面露自责之色。
“傻瓜,该来的总会来,与你又有何干,何况你还是一番好意。”穆白抬手,轻轻揉了揉汀羽轩柔顺的乌发,道,“你若自责,岂不让我内疚?”
“好了二位,事情已经解决,何必再酸邹邹的说话,听得我耳朵都快掉了。”李轩逸轻轻挥袖,剑匣重新落回霜露怀中。
“李兄说得对,既然事情已经解决,又何必再执著追究呢?”穆白放下手,低头看着耳根微红的汀羽轩。
他发现随着接触越多,眼前的少年,便让他越看不明白。
就比如以其盗门圣子的身份,当初为何要纠缠着他不放,同时又为何要转赠他《皇道炽炎经》、《青莲弄火术》等盖世经典,又为何会对各种丹药念念不忘,就连最普通的辟谷丹也爱不释手,难道仅是因其缺少丹药,还有其为何总出没在一些特殊之地,当初的神藏如是,如今的炎帝墓亦如是……
这些疑点,都如一层浓雾,紧紧环绕在汀羽轩体外,使其变得神秘莫测,隐约朦胧。
其实,对于眼前这个和他称兄道弟的少年,穆白真的没有任何了解,他不知其来自哪里,又将要去哪里,不知其做过什么,又将要做什么,更不知其接近他的目的,是单纯的想和他做朋友,还是别有用心。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