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远方，战鼓擂动，呐喊声声，符纹不断闪过，还有惊人的光柱冲天，场面混乱惨烈。
这就是战场，极其残酷，没有友善躬亲，有的仅是血腥与最原始的欲-望。
“空”踏着高天，金色的长发披洒肩头，他的脸庞轮廓分明，穿着一件修长明亮的铠甲，头顶的神环璀璨圣洁。
他一步步走向前方的战场，并没有加入，而是站在一座高山上俯瞰，将一切收于眼底。
战争很残酷，流血与牺牲是永远不变的主题。
硝烟四起，大地焦灼，狼藉的泥土被烧的焦黑。圣光将万物净化，这一刻并不神圣，魔气将天地污染，此时亦不显得残忍。
“暴-力，果然是所有种族得以生存的最后手段……”空感叹。
这是一场杀戮的游戏，持续了整整两天，最终，堕天使一方败去，但神圣天使，同样损失惨重。
大战到最后，连八翼的圣天使都亲自入场，捉对厮杀。
“你们去吧！”
山顶，空身体一抖，从头顶飞出几缕清气，分别化成数量不等的堕天使与神圣天使。
“跟随他们，去探寻神国的秘密。”空指着前方，那里有正在撤退的神圣天使，以及早便遁远的堕天使。
“呼！”
微风乍起，这里的化身全部消失。
空纵目看着远方，眼神平静深邃，“我也该走了。”
说着，他一步迈出，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与此同时，穆白本尊留在其体内的本性灵光则悄然沉睡，除了最后一道有关探索神国的心理暗示外，空不再受穆白的任何影响。
现在，他就是空。
他是穆白在神国世界的化身，但却不是穆白。
除非有一日，穆白再唤醒那丝本性灵光，要他回归本体，那时，他才会觉醒属于“穆白”的记忆，才会真正意识到自己是谁。
这就是一气化三清，被载入无名天书中的无上神术。
……
地球世界，虚空中。
上清穆白闭着眼眸盘坐于此，他的意识穿梭于死之界第一层，已经在此逗留了很长一段时间。
与普通的分身法不同，以一气化三清祭炼的分身，除了无法长期存在外，并不需要经历漫长的成长，也不受穆白的意识影响，只有在最后消失时，才会回到穆白本体，将自身的记忆与本尊融合。
所以，在穆白的本尊还在昆仑山中参悟无名天书时，上清穆白同样能将意识投影死之界，乃至穆白之前炼化在各处的普通分身之中。
“叶子……”
蓦然，盘坐的穆白神色有了动容，他仿佛“看见”什么一般，情绪不复平静，起了涟漪。
死之界第一层，穆白的意念投影在一具神魂傀儡上，这时那傀儡停了下来，怔怔看着前方。
那里有一块残缺的神魂碎片，让他感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叶子……”他呢喃，将手伸向那块碎片，小心的捧入掌心。
“叶子……”
穆白痛苦的看着掌心那块神魂残片，嘴唇嗫动，不断重复着这个普通而又平凡的名字。
记忆已经很久远了，久远到曾经无比熟悉的人儿，如今亦只能在脑海中留下一道模糊轮廓。
“不待君归，韶华易逝；未待君归，韶华已逝……”
穆白的心情再难保持平静，久积的情绪如决堤洪流，瞬间漫过他的脑海，冲乱了他的感情思绪。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籥乎？虚而不屈，动而俞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他低声浅唱，良久，方以抚平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