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沉楷走了,苏画又过了半小时才离开办公室。电梯徐徐下滑,到了七楼,门开了,程惜雅走了进来。
苏画有点奇怪地打招呼:“今天怎么这么晚才下班?”
程惜雅并不看她,语气冷冽:“易总下了任务,达不到绩效考核标准要被开除,我们这样的小人物怎么敢偷懒?”
苏画听得出来她话里的夹枪带棒,也抿紧了唇,不再开口。
下了楼,程惜雅回头对她一笑:“苏画,原来你这么聪明,以前真是没看出来。”
聪明两个字,用在特定的语境,会有特别的效果,比如现在,苏画的心,就被这个本该是赞美的词,划出一道血痕。
本以为自己可以行端影直,问心无愧,可原来听见这样直白赤裸的攻击时仍然会受伤。
苏画坐在空荡荡的公汽上,看着窗外夜色流转,心凉如水。
下了车,苏画到路边的小店打包了个鲜鱼粉,慢慢往家走。
当走到楼下,远远看见墙边暗处有烟头的红光,一明一暗地闪,大概又是那家的老婆不准吸烟,所以到楼下来过瘾。
可是等她走近,那个吸烟的人却按灭了烟,朝她走过来。苏画有点慌,站住了脚步。
“回来了?”熟悉的嗓音,和风般温煦。
“秦棋。”苏画叫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忍了一路的泪也随之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