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说得一愣,他见我没有立刻回答,厉声喝道:“快说!”
我说:“我是这个循环前往这里的人!”
听到这句话,他虽然手上力道没减,但是语气却已经缓和了下来,而且换做了一种惊讶的语气:“你是被张家逐出的人。”
我被他说得一头雾水,反问道:“被张家逐出?”
他说:“就是被张家除名的人。”
他大概是听出一些端倪来,有换做了那样恶狠狠的语气道:“你没有被除名!”
我只觉得他给了我一些很凌乱的线索,而且和张祭的说辞很不一致,我说:“我没有被除名,我还是张家的人。”
这句话一出口,反而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我察觉到他手上力道的松减,于是身子往后一压,他没有准备,于是我和他就朝着后面跌落,而就在这一瞬间,我空着的一只手迅速地拉住他架在我脖子上的拿刀的手的手腕,在将他的手腕拉开的同时身子已经从他的控制范围中滑落了出去,我滚落在地上,同时他也跌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稳住身形,将银刀拔出握在手中,里面几乎看不见,只能靠听觉判断他的方位。
他跌倒之后我听出他爬了起来,但是却没有站起来,而是闷哼了一声,看来他的确虚弱到了极致,刚刚钳制住我只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我问道:“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一直在咳嗽,等平息了一些,才用讥诮的口吻说道:“能在这里的人,你说会是什么人?”
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等将他的话联系起来之后,却又听见他继续说道:“你恐怕是第一个没有被除名来到这里的张家人。”
我虽然心里多少有了一些底,但还不是很明白,于是问他:“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张家人不能来,你说的被张家除名又是怎么回事?”
他反问一句:“你不知道?”
我如实回答:“不知道。”
他讥诮的语气变成了惊讶,只问道:“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说:“张祭帮了我。”
我想他虽然是被除名的人,但总是张家的人,总该知道张祭才对。
果真听见张祭的名字之后,他就明白了,只说道:“那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说:“我听你叫张无,你的族名叫什么?”
我反问:“族名?不就是张无吗?”
他更加惊讶:“你竟然不知道自己的族名,那你自然也不知道你父辈的族名了?”
我越听越玄,于是说:“是。”
他说:“我叫张元,族名叫张子元。”
我重复道:“张元,张子元,差一个字而已。”
他说:“是只差一个字,但这是张家的规矩,对外是不能暴露自己的排辈的,所以必须省去了,只有在族谱中才会记录完整的名字,我们叫族名,所以我是子字辈的,你不知道自己的族名,自然就不知道自己是哪辈的了。”
我说:“按辈分我自然是排在最下,看年龄不就知道。”
说着他却笑了起来,他说:“年龄不同,不代表辈分,这你应该清楚,张家分支众多,辈分大小混乱也是有的,况且……”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忽然就住了口,然后神秘地问了我一句:“你不知道吧?”
我反问:“知道什么?”
他说:“还是不知道的好。”
我被他卖了一个关子,只觉得浑身都很不舒服,情不自禁地追问了一句:“是什么?”
他便没有说话了,而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可惜我已经没有族名了,我和你说了,我是被张家除名的人。”
他既然不愿意回答我之前的问题,我也没法,只能顺着他问:“那你为什么会被除名?还有,你刚刚说只有被除名的人才会来这里,张家的人绝不能踏足这里半步又是为什么?”
他说:“我被除名的原因,不提也罢。后面这个问题我倒可以告诉你,你可知道张家总体来说现在分为两支,一支被称为正统张家人,就像你,而另一支,被称为影子张家人,就是我们这些被除名了的人,因为被张家除名,永远无法堂堂正正活着,就像失去了活着的资格一样。”
我惊道:“竟有这样严重?”
他说:“看来你对张家的底细是丝毫不知啊,我好像能够理解为什么你会到这里来了。”
我没有回答他,大致也知道他的意思,我是被张祭利用了,我问:“那么你们被除名又和来这里有什么关系?”
张元停了立刻厉声反驳:“有,怎么没有!为了能够活下去,特别是能让我们的后代活下去,无论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我说:“被家族出名了就不能活了?完全可以改姓重新生活啊。”
他听了笑起来:“你以为如果真这样容易,我们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