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着司漫摆摆手,沙哑着声音道,“漫漫,我有些话要和寒琛说,你先回去吧。”
司漫看了李芳华一眼,又不舍的看了看孟寒琛,这才点头离去。
她刚一离开,李芳华便走到儿子面前,抬手摸了摸他憔悴的侧脸,心疼的道,“寒琛,你喜欢江若彤,想和她在一起,妈不是不允,可你也看到了,现在不比过去,可以由着你任性妄为,如今,你唯一能够攀住的只有司家!如果你真的这样喜欢江若彤,你可以把她养在别处,一个月去看望几次,以解相思之苦……”
孟寒琛淡漠的笑了一下,目光落在李芳华晦暗的脸上,“妈,我不是喜欢她,我是爱她,你认为,我会把我爱的女人变成见不得光的清人么?”
“寒琛!如果江若彤她真的爱你,就不会计较这些!为了孟家的大业,委屈她一个又能怎么样呢?”
“妈,现在别说是被包,就算你八抬大轿想把她抬进孟家,恐怕她也是不肯的……”
李芳华冷冷一笑,不屑的吐出几个字,“果然是贪慕虚荣的贱人!”
孟寒琛的心渐渐沉入谷底,“妈,难道这两年里,你就没有做过噩梦吗?”
“你说什么?”
“我听说,害人的人总会噩梦缠身,更何况您是亲眼看着别人害死了你的亲孙子,却又保持缄默呢……”
李芳华心底一阵,“寒琛,你这是听谁说的?是不是江若彤告诉你的?你听妈妈说,事实根本不是她说的那样,她是在离间咱们母子的关系!是她笨,不小心从楼上跌下来才导致孩子流产,这和别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用力抓住孟寒琛的肩膀,可却被他用力打开,他冷漠的转了身,一步一步的走上楼,漠漠的道,“你不承认没关系,我自然会去查,其实,查清真相真的不难!妈,人总要为自己做出的事付出代价,你说是不是?”
李芳华心里突突直跳,她觉得两腿一软,若不是及时抓住楼梯扶手,她已经跌坐在地上……
她抬起头,看着已经走到二楼的儿子。
他缓慢的走着,步伐稳健有力。
她太了解儿子的个性了,如果当年的事情被他查处,司漫一定会被他碎尸万段,然后剁成肉酱喂狗!
他不会顾及她是谁的女儿,他也不会管司汉年会不会报复他,他只管出了自己憋在胸口的恶气便好。
现在唯一能救司漫的方法,也只是让她尽快嫁给寒琛!
不,不是救司漫,而是救她的儿子!
若是闹出人命来,寒琛这辈子就算完了!
“寒琛,漫漫跟了你两年,你说不要就不要了,你让她以后还怎么做人?你这样做,心里过意得去吗?“
孟寒琛忽然停住脚步,他微微侧身,俯视着李芳华,“妈,你是过来人,应该知道强扭的瓜不甜,跟着我,她一辈子都不会得到幸福,不过,若是她愿意万劫不复,而你也执意让我娶她,好,我娶!”
李芳华压根没想到他会这样轻易的答应。
“寒琛,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他漠漠的甩出两个字,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推门走进去……
李芳华长长的舒了口气,随即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司漫,司漫欣喜若狂,竟有些不真实感。
她打听了他的情况之后,欢欢喜喜的在厨房熬起粥来,冷乔雅看着女儿一边哼着小调一边做饭的模样,只是叹了口气……
她虽然说不会再刻意模仿江若彤,但是身为女人,特别是想把老公照顾的好好的女人,做饭是一项技能。
妈妈说过: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先抓住他的胃!
傍晚时,司漫提着保温盒来到孟家, 在李芳华的授意下,她上了二楼。
忐忑的推开他的房门,里面一片宁静,他拉上了暗色的窗帘,室内暗沉,他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书,他静静的坐在那里,虽是男子,却有一种别样的旖旎风情。
她小心翼翼的的走近,这才看清他手里竟是一本极为陈旧的书,《罗马历史》。
这样一本史书放在孟寒琛手里,真是不伦不类。
她摇头笑笑,思绪忽然一转,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有些哀怨的看着他手里的书。
从她进来,孟寒琛就已经知道了,只是他不想去理她。
见她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身边,他才不紧不慢的放下手里的书,偏过头看她。
司漫放下手里的食盒,心里异常紧张。
“寒琛,屋子里这么暗,看书对眼睛不好。”
他没理她,只是滑倒床/上,翻身背对着她。
司漫咬了咬嘴唇,委屈的鼻尖发酸,但她还是绽放出了温和的笑意,坐在床边,“寒琛,我听伯母说你一天没吃东西,你一定饿了吧,我煮了杏仁百合粥,你喝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