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不服气,羽江再次转过身去的时候,用我能听见的声音这样嘟囔着。我没有理她,转头问坐在我身旁发呆的筑瑛说。
“想什么呢?”
“我在想你的伤什么时候能好……不不不……不是!不是这样!我……我……”
她下意识的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是,我希望你的伤能快点好,这样咱俩就能继续造小人儿了。
这话的内涵只有我俩知道,别人根本听不懂,并不会暴露我俩一起滚过床单的事。可问题是,羽江并不知道我受了重伤,她以为我脸上的伤疤是骑马的时候刮的,因为她问起这件事的时候,我就是这么和她解释的。
此时,我脸上的结痂已经脱落了大半,也就是说鞭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是筑瑛却说,她在想我的伤什么时候好,这就很奇怪了。她正是意识到这一点,又因为是坐在我身边,非常放松,一时忘了伪装,所以才一下子慌了起来。
她这一慌,就引起了羽江的注意。好在她的关注点都在筑瑛慌了这件事上,并没有注意到她说的话。她想要帮筑瑛掩饰,就向我解释说,筑瑛昨晚没有休息好,今天没什么精神,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这解释并不高明。如果我是不知情者,在听了她的解释之后,我反而会更加在意筑瑛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好在我是知情者,而且我也有要掩饰的东西。所以我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结,顺势接受了羽江的说法,让筑瑛回房去休息。
筑瑛往卧室走的时候,羽江也站起身来,想跟着一起回去。我怕她回房后察觉到筑瑛说的话,对她问东问西,又怕筑瑛在好友面前露出马脚,就想把她留下来。
“喂喂喂!她是去休息,你去干嘛呀?”
“我……我也想去休息!怎么,不行啊?”
“不是不行……我是说……你看啊,这房子里总共就三个人,筑瑛姐去休息了,你也去休息了,把我一个人晾在这儿,我多没意思啊?”
“你、你没意思……你没意思,和我有什么关系?!”
“怎、怎么没关系呢?不管怎么说,我现在都是你们的掩护者,给你们花了不少钱呢!我为你们付出了这么多,我来你们这儿做客,顺便掩护你们的身份,完了你们就把我一个人晾在客厅,让我傻呆着,这合适吗?”
“是、是哦……”
羽江面露愧色,乖乖的坐回到沙发上。
“那、那你……你想干什么?聊天啊?”
“啊……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这刚来不一会儿,不能现在就走,就先聊一会儿呗?”
“那、那就聊一会儿吧……”
不知道为什么,筑瑛在的时候,我俩就能正常对话。筑瑛一走,客厅里的气氛就变得莫名的尴尬,完全就不是能对话的气氛。我不想与她对视,她也不想与我对视,我俩就这么用余光看着对方,对峙了大约半分钟。
“你……不是你想聊天吗?你倒是说话啊?”
“对哈……是我想聊天……”我尴尬的咧了咧嘴,“聊点儿什么呢?哈哈……那就……那就说点儿你感兴趣的话题,聊聊小动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