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峻步入院子,看到了一架马车、一匹马拴在车后边。另外在门前的树上还拴了两匹马,他一边暗自寻思着又是谁来了,一面迈步进院。
先进来的是王允达副牧监和岳青鹤,他们是为了一件事定不下来,就大早起的跑过来请示高大人。二人进了院子见高大人一家正在吃早饭,而高大人不在,岳大人得知高峻是去送女儿,就想等着高大人回来再说。
而王允达却不傻,他不等着高审行问起,就抢先着把事情对高长史说出来。
王副牧监新官上任,又把野牧的事情提了出来。他说眼下进入了盛夏,正该是将这些马群拉到北部的大漠里,一为避避暑气,二为不致牧子们的业务生疏。
岳青鹤对王副牧监的提议本无异议,但是王副牧监接下来又请岳大人亲自带队出去,他的理由是自己刚刚到柳中牧,对人员马匹不熟悉,即使是带队,也要等过些日子再说。
岳青鹤却不认可,他说王大人,在柳中牧每名官员都要带队出去的,而且都有个由生到熟的过程,你这样说出来不是要让手下人看不起么?
其实王允达这样提议并非他嘴上说的,一则他上一次带了交河牧的马匹到漠北放牧,是吃过一次大亏的,不但马匹尽失,还挨了一鞭子。要是再出去的话,他的心里总有些胆怯。
更主要的是,他想借此把岳青鹤支开些日子,好让自己不受干扰地在柳中牧打打底子,不论是人事还是马事,都要慢慢地按着他的意思运作才行。
但是,他的这个提议岳大人却不这样看。岳青鹤心说你一个副牧监,倒来安排起我,这事不是本末倒置吗?你刚刚过来连品级都未定便敢指手划脚的,我若应了,是不是有些软得不能再软了?
高审行饭还没有吃完,听了王允达的理由不住地点头,斟酌着对岳青鹤道,“王大人说的还是有些道理。”
话刚说了一半,院外有人停车驻马,柳玉如往外一看,原来却是郭待封拉了大姐高畅从门外走进来。她连忙带着姐几个迎出去,高畅见了柳玉如,只说了两句话便悄悄地问她,“你一定有什么事情,莫不是我兄弟欺负你了?他在不在,看我不教训他!”
柳玉如不知自己哪里让她看出这些,连忙否认,匆匆拉了她进来与五叔、崔氏见礼。
高畅想到又能见到柳玉如等人,一直在催促郭待封快行,他们是连夜赶来的。到了旧村时已经看不出村子原来的样子,便在村中央了人带他们到了新村来。高畅路上也没有吃什么,此时让崔氏拉着坐下来吃饭。
而高峻此时回来,一见到待封和高畅大姐,他兴奋地小跑着进屋,与待封来了个大大的拥抱,还不尽意,又在待封的胸前咚咚地捶了两拳,问他的来意。
郭待封对于高峻一见面的表现十分的受用,他在长安闹的那一出现在想起来还十分的不过意,也太显得自己心胸不敞亮。
尤其是那晚高峻离开后,他看到高畅果然是处子之身,更觉得自己错怪了高峻。此时当了家中长辈让他捶两下,所有曾经的误解似乎都烟消云散了。
但是高审行却不住地皱眉,心说你这里还有两位下属未走,这样里外不分,真是缺少了历练。他不想当了牧场中的人呵斥他,但自己又十分的难受。
而此时高畅喝了两口稀饭,忽然干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