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能借此拉一拉与台州苏大人的关系,何乐而不为。
长孙大人到高府的时候,阁老高俭正捏了一把紫砂茶壶品茶,显得十分的悠闲。当长孙大人把西州那里、高峻想做之事讲出来时,阁老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
阁老只是说,“我担心他?还不如多担心一下山阳镇那几位孙媳,尧儿回来之后,说柳玉如身怀有孕了。”
长孙大人赶紧向阁老贺喜,又说起了苏氏一事。阁老说,“这个嘛……既是陛下的意思,老夫绝不敢拒绝。但这又是他们的家事,而孙媳柳玉如在此事上态度坚决,老夫正在犯难怎么说服她呢,正想有劳长孙大人费心。”
长孙大人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高阁老也有些装了,乍一听到高峻在这样形势下欲在龟兹动兵,一向谨慎有余的老头居然连动都没动。
但他不以为意。之前,东阳公主虽不是长孙皇后所生,但自己却是皇帝的舅子,东阳公主是阁老的儿媳,那他长孙无忌怎么都算是和高俭平辈的。如果甥妇苏氏进入高家,那么自己就算是阁老的晚辈了。
长孙大人的思绪从这一团乱麻中挣扎出来,他没时间纠缠于鸡毛蒜皮的小事。有许多的大事等着他去做,其中一件便是尽快给西州筹划些兵马。
关陇一派向来是注重实力的,他不拉高峻、自有人去急着拉拢,他不能跑到别人后边。回府后,长孙无忌马上吩咐,“去请右武卫大将军柴绍堂、兵部侍郎韩瑗。”韩瑗也是关陇一派的中坚。
而此时,恰好被他派去山阳镇的石护卫回来了,看起来他有些沮丧。长孙大人听说他没有得手并没有责怪他。但听说他曾经对那位柳夫人动过杀心,长孙大人吓了一跳,“你伤到她没有?”
石护卫又摇头。长孙无忌长出了一口气道,“谢天谢地……你自作主张,幸好没伤到她,那我就不怪罪你了。你立刻放手此事,只当从没做过。”
柳玉如再恨自己,毕竟在那几页纸上还有另几位大员的亲笔签名,这本身就是一种强大的力量,他相信高峻不会为讨她一个人的欢心、便敢与这么多的人为敌,即便她是他的最爱,那也绝无可能。若是她固执地坚持下去,嘿嘿,也许就不再是什么最爱了。
……
苏氏跑到西州去了。她想,既然高大人认为她留在牧场村不大放心,去山阳镇也不大合适,那么去西州总行了吧?
西州有郭待诏的夫人、高岷的夫人、高峪的夫人、高峻的七夫人丽容,甚至还有罗大人的夫人王氏,自已去了也就没那么敏感。再说如果西州不安全,还有哪里安全?
这下子西州的同龄女子也有不少,没事时就聚在待诏的家中陪郭大嫂。郭待诏自从服用了胡地箭伤药,伤势有所好转,只是仍然不能随意动,只能卧床,而且昏睡的时候多于清醒的时候。
苏氏发现,郭待诏的夫人和高峻的夫人都姓柳。再偶尔听郭夫人说起郭待诏和高峻二人在一起的事情,特别是他们在龟兹截下蝴蝶琴一事,不禁深有感触。
心说这么一架普通的蝴蝶琴,却勾出了这么多的事:一架琴、皇帝、密信、内奸、将计就计、郭将军负伤、直至一场将要到来的大战……甚至连长孙大人到西州来,也多少与此琴有关。不然皇帝塞人一事她怎么会与高峻同时知道?
丽容见她发呆,便问她在想什么。苏氏为着掩饰,灵机一动,一首诗脱口而出,“高山碧水意,铁剑蝴蝶琴。手足世多见,刎颈有几人?”
众女回味、一时无语,而外面人欢马嘶,大军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