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到了周日晚上,林淼能稍微歇口气,晚上不上自习,可以跟两个小丫头说点话,顺便也处理一下公司里的需要他拍板的事情。幸好公司早就走上正轨,很多事情说破天就是钱的事情,林淼只要吩咐黄清清去跑个腿,到银行给公司转个账就行了。
转眼半个月过去,林淼的复习效率并不像想象中那么高,但也已经足够生猛。
半个月外加暑假的二十来天,突击学完了高二上学期的数学课。
只是150分的卷子只做了114分,让他的数学老师略微有点肝儿颤。
庞毅见到那分数,血压都飘了。
但没办法,林淼的牛逼都吹出去了,黑锅只能由他们这些人一起背。
谁让淼爷才是大佬。
可客观上讲,林淼一个月就能考到114分,如果能再多一年……
这个念头一起来,庞毅就越发想哭。真心是考前二的苗子啊,有争一争全省前十名的能力的啊,可是为什么非要做那种“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的事情?
林淼闷头冲刺,自己很清楚真正的决战还早得很,所以对庞毅的幽怨非常无动于衷。
相比之下,还是家里的二老更加让他感觉担心。
江萍作为“具作妖历史周期规律”的存在,果不其然在林淼开始复习后不久就日常性给林淼搞点小破坏。晚上林淼回到家明明都快累趴了,她却能半点不带脑子地坚持跟老林吵架,甚至有过半夜1点钟故意敲开林淼的房门,拿林淼的休息时间来威胁老林投降的傻逼举动。
林淼自然不能坐视江萍毁了他的作息。江萍头天晚上闹完,第二天董希伯就接到市里的通知,二话不说就把江萍从街道开除了——其实董希伯早就想这么干了,林淼起势之后,江萍在街道里简直比老佛爷还横,什么活都干不了,还整天各种对别人指手画脚,甚至有人去街道闹事,江萍这个屁股坐歪的傻帽不但不帮街道说话,还反过来帮别人一起闹,自认为是代表正义,每每都得老林去帮她擦屁股。不过现在清静了,直接开除,一了百了。
江萍被街道开除的当天,林淼就让老林带她去了沪城。
反正沪城那边房子多,随便她住哪一套都行。
江萍一开始还不同意,林淼就干脆警告江萍,你不搬我搬,大不了住学校宿舍,家里的人也全部带走,包括晓晓,反正在少艺校给晓晓安排一个小房间当卧室也不难。每个月增加到2万的家庭开销也省了,你一个人住家里,想怎么活就怎么活。
江萍在林淼釜底抽薪的强势表态下,一边哭哭啼啼说林淼没良心,一边收拾行李,然后拿了林淼给她的今年一整年的12万生活费,跟着老林去了沪城。
林淼不放心,又让黄清清偷偷给老林塞了张50万的卡,让他把保姆、保镖什么的,该雇的就雇,在沪城看到合适的房子就跟他说,该买的就买,一栋楼一栋楼的买,单户的就不要了。
而且郭鹤龄、魏军、孙如来都在沪城,偶尔去串个门也行,都是自己人,不用显得太生分。尤其是孙如来一家,别看他什么厅级不厅级的,你儿子是他全家的恩人,在沪城遇上什么麻烦,只管找那个地头蛇处理。
碎碎念地交代完老林,送走了爸妈,家里头越发冷清。
因为林淼中午和晚上不在家里吃饭,兵哥哥们也都失去了聚餐的地方,一日三餐全都改在西城酒店,林淼让慧兰跟克勤打了招呼,直接在酒店里长期包了一个大包厢。
另外胡珍因为不用再担负给林淼上课的责任,林淼为了防止他业务水平下降,专门跟市卫生局沟通了一下,把胡珍安排进了距离西城街道最近的一家三甲医院,在那边做全科医生规培,可怜胡博士刚从医院的苦海中出来,转头就又进了狼窝。
不过医院倒是高兴坏了,京大医学部的博士,工资还是林淼给的,这么好的事情,东瓯医学院的校长做梦都笑醒过来好几次,时不时还拉胡珍去学校里给学生开讲座,并暗地里怂恿胡珍干脆去医学院当老师,但被胡珍严词拒绝。开什么玩笑,京城那边的工作都不要了,却跑来东瓯市给瓯医这种三流大学打工,难道自己像那种脑子被驴踢坏的人吗?
胡珍很坚决地留在了林淼身边,看在钱的面子上,绝无二心。
林淼见缝插针地处理着或大或小的事情,每天早起晚睡,晚睡早起。
王斌和黄清清也跟着他一起折腾,累得要扑。
尤其是黄清清,因为要对接公司的事情,有时候晚上陪林淼回到家里,继续在三楼的办公室里工作到凌晨一点多也是司空见惯,小姑娘嘴上不住抱怨,工作却从没落下来半分,相比之下,林婉如那个大美人就娇惯得多,能给黄清清提供的帮助非常有限。而且哪怕是跑腿,林淼也只放心让她处理50万以下额度的事情,超出这个数额,还是得让黄清清去办才放心。
但即便如此,林淼依然没给黄清清加薪水。
说到底,这才多少日子啊,往后需要吃苦的时间,还多着呢……
9月下旬,某个曾经被郭鹤龄视为“停战信号”的代表大会顺利召开,中国的历史,在林淼闷头狂奔的脚步中,悄然又掀开了崭新的一幕。
大会结束后没几天,这天晚上三辆车从东瓯中学外驶出,林淼坐在第二辆车里,抽空在黄清清递给他的几份文件上签时,康知府的秘书,打来了电话。
大意是瓯西高速的第三段快要修完了,市里没钱修剩下的两段,请林总顾全大局,再投三个亿,继续支持家乡建设,东瓯市九百万人民没齿难忘。
林淼揉揉眉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