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学兵是脑壳裂了,从ICU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手术动过了,人也醒了,可一张嘴就把阿茉的事给捅出来了。
“曾天河知道吧?就是岭南天红集团的大少,他的小蜜以前是我女人,她读高中就跟我在一起了。跟了我好几年呢,草,我都把她玩残了,才送给曾天河。你说,他穿我的破鞋,这能合脚吗?”
医生护士都不敢多话,阿茉留了电话,就给她打过去了。
张玄载着她赶到医院,上楼时她还很紧张:“你说这事要传到曾少耳里会怎么办?”
“大不了你就辞职呗,还做上瘾了?”
“你……跟你没法说,你的事我答应了,你别跟曾少乱说话。”
张玄笑了声,电梯门就开了,外面站着阿喜,阿茉把她也叫来了,曾天河还在睡觉。
“你以前的男人?”阿喜低声问。
“我那时还在读高中……”
“我知道,这里的人都知道了,我已经跟他们说了,谁要乱说话,告诉报社电视台,我就收拾他们。”
阿喜瞥了眼张玄:“你叫他来做什么?”
“他都知道了,这边他有熟人。”阿茉也是被迫无奈,阿喜虽然可靠,但是张玄才是敢杀人的,真要不行,就把涂学兵干掉,想必他那朋友也会同意吧。
张玄瞧出她心思,也不多说什么,站在病房门口就往里看:“还抽着管子就乱说话了,这要治好了,他一定会告诉曾天河。”
涂学兵还躺在床上,胸上都是管子,人已经喊累了,这睡了过去。
“还要你说,”阿茉白他眼,本来拿钱给涂学兵就完事了,没想到会遇到张玄和杜经,这把事情搞大了,涂学兵也就不管不顾了,“我先把他摇醒。”
“你不如直接把他的管拔了,省事。”
阿茉倒还真想这么干,可这边护士都看着她过来的,人一死,警察找上她,她就比现在还惨。
“你跑过来干什么?”涂学兵一醒,看到阿茉就喊。
“还不是你,你嘴里乱说什么……”
涂学兵冷笑:“难道你就不是曾天河的女人?我的话有哪句错了?他曾大少穿得我的破鞋,还不许我说了?你来这里,是想干掉我?是了,你读高中时可是手段很狠的呐。你有个朋友就因为偷用了你的橡皮擦,你就把人家拉到操场上,脱光了人家的衣服。哼,七河一中的大姐嘛……”
“你……”
张玄在那笑,他都没想到阿茉还有这么辉煌的历史,从她学历来看,她还是重点大学毕业的,这曾天河要找小蜜,也不会找个没学历的没本事的。
“我什么?你做得,我说不得?哈,你现在是跳上枝头的凤凰了,我还在泥里打滚,你就想堵住我的嘴是不是?行啊,你给我拿一千万来,听好了,是一千万,钱拿来了,你再养我下半辈子,每个月十万,咱们就算两清了……”
“你无耻!”
阿茉气得浑身发抖,高中时年少无知,跟涂学兵这混混处了几年,可现在已经是两个世界里的人了,却还甩不掉这狗皮膏药。
价码还比原来高了十倍,一千万,就是把她卖了都不值这个钱。
“我无耻?你好端端一个女孩做人家小蜜,你就不无耻了?”涂学兵一声冷笑,“你有本事把我杀了,要不就按我说的去办。”
“你就不信我真杀了你?”阿茉怒了。
“你要杀那天就杀了,还会等到现在?”涂学兵指着包裹得严实的脑袋说,“我跟你说,我现在受了重伤,头盖骨都开过了,我还怕什么?曾天河来了,我也是一样的话。我下半辈子就赖上你了……”
阿喜走上去,掐住管子说:“她不肯杀你,你就不怕我把你杀了?”
“你是她朋友?你试试吧,”涂学兵冷声道,“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你要杀就赶快,别磨迹。”
阿喜也真拿他没办法,这就是条癞皮狗,何况就像他说的一样,他已经是这样了,你还能拿他怎样?
真杀了他?阿茉也下不了那个狠心,阿喜也不会帮她干这种事。
还真得让张玄来?
“咳,我跟你说过了,让你滚出黄海,你是没懂我说的话吗?”
张玄一走过来,涂学兵就一阵哆嗦,张玄不一样,他是杜经的朋友,杜经的来头,涂学兵还是清楚的,那一脚也踢得他真是心胆俱裂。
阿茉阿喜不敢下手,那么他呢,这个杜经的朋友呢?
“你,你想做什么?”涂学兵怕道。
“我就问你,你还想不想活了?”张玄一脸不耐烦,挥手让阿茉阿喜出去,阿茉不肯走,就站在床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要是不想活的话……”
张玄手往他脖子上一按,他顿是觉得呼吸受阻,手在那乱摆想按铃叫医生,可是却碰到按钮。
没多久,脸就越来越红,胸腔里的管子乱抖着,像是随时都会跳出来。
“你想活,那就听我的,阿茉的事就这么算了,你呢,我让人连夜帮你转院,你给我滚回东北,从此我不想再听到你的名字,你知道吗?你要再给我调皮捣蛋,我会去东北找你。”
涂学兵听得心都寒了,连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