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我厚着脸皮问您个事,您能不能再帮帮我那村里别的人?”
“怎么了?还有许多孩子要择校吗?”
“不仅是择校,要用钱的家里还有很多,您能高抬贵手帮帮吗?”
渡边枫子看他可怜,还想劝张玄,谁想张玄很大度的一挥手:“去看看。”
她这就想不通了,带她去蜀王陵还买泡面的小气鬼,怎么会这么大方?难道他都省下钱来做善事?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还真就错怪了他?
渡边枫子带着疑问跟在后面,手又反过去摸了下,小嘴就一撅,不管他人好人坏,这色胚是没跑的了,哪有乱弄人家那里的嘛。
玉茶和柳月住的村子就在山脚下,一个叫太监村的地方。
“村里出过一个太监学士,后来那太监犯了事,被砍了头,这地方就被叫太监村了。”
张玄跟青鸾渡边枫子解释说,这里他来过,那时来找虚吟,祝贺他做了住持,在天云寺住了快一周,附近他都走遍了。
村口还立了个碑,算是市一级的文化保护遗迹,主要是因为村里的祠堂,那里有当时皇帝御笔提的牌匾,除了那太监,还有靠那太监关系做的一些官,也算是有点历史的地方了。
玉茶家是个农家院,外墙倒不是土坯,是红砖的上面刷了一层白灰,都掉了很多了,非常斑驳。里面的地面是用青石砌的,要是下过雨的话,青苔一出来,就非常的滑。
柳月嫁过来时,也没想到玉茶会去做和尚,问她有什么想法,她也只是苦笑。正对大门是个两层的木楼,他们就住在楼里。
在院里,还有口井,渡边枫子一看,就跑上去,按张玄的法子打水洗脚。
这会儿,太阳已升起来了,楼下坐着个老婆子,玉茶介绍是他母亲。
“这是我师叔,他拿了钱,小憨的学费有着落了。”
“你真是好人呐!”
老婆婆握着张玄的手就摇,张玄看她手上都是老茧,旁边还有个篮子摆着些针线活,都是鞋底,看得出,玉茶家境是不好,都靠母亲做这些贴补家用。
“这玉茶也真是的,家里都这样了,也不留在家里找份工作,还出家做和尚。”
渡边枫子说了句,柳月就低下头,玉茶动动嘴唇没说话。
张玄就笑了:“你不懂,和尚也是职业,也有工资的,还比一般在外面做工赚得多,就是虚吟比较黑,这工钱不多。但好在稳定啊,像玉茶这种的,不在外面工厂打工的话,家里那点地,能种什么?一年下来也赚不了几千块钱。”
“和尚也有工资?”渡边枫子不信了。
“这奇怪吗?你们东瀛的和尚还能娶老婆呢,寺院一代代传下去,不一样有工资的,政府还有补贴。”
渡边枫子一下没话说了,张玄说的一点都没错。东瀛的和尚有的都传了几十代了,在明治维新前,佛教道教最是兴盛,明治天皇把神道教定为国教,打击佛道教,后来才慢慢的没落。
“以后就好了,我跟虚吟谈了合作,到时会把一些工作交给寺里的僧人来做,每个月由我那里给你们开工资。”
“真的?”玉茶喜道。
“嗯,”张玄把手从老婆婆的手中抽回,她这抓着得没数了,“还有哪家要帮忙的,你说说……”
这话音未落,从院门外就走进来几个男的,嘴里叼着牙签,一张嘴一口大蒜味,刚吃了酸辣粉,加了蒜,这肉还卡在牙缝里。
“哟,这么多人,老张你还回来了,好嘛,正好,我也不用去寺里找你了。”
这说话的男人,露着膀子,左肩上刺着一条青蟒,个头倒不矮,一米八以上了,T恤就搭在右肩上,一摇三晃的进来。
“杜虎,你来做什么?”玉茶沉着脸站起来,手一拦,把柳月挡在身后。
“我来做什么?我找来你老婆,噢,是了,你都出家了,那不是你老婆,得叫你前妻。”
杜虎一说,那些村里的混混都哈哈大笑起来。老婆婆低头念经,好让心情平静。
“杜虎,你特莫别欺人太甚了,我在寺里出家,你没事就跑来我家里,安的什么心!你信不信我报警?”
“报警?你去报啊,派出所长就是我堂哥,我看他帮你还是帮我。你特莫出了家了,我找柳月关你屁事。你给我闪开点!”
杜虎大手一张,就要将玉茶推开,玉茶平时倒没什么底气,这时张玄在呢,他就一胳膊撞在杜虎的手上。
杜虎手被撞得一痛,他就怒了:“行啊,你还敢打人了。寺里的和尚都会功夫是不是?你就当我怕了你了?我今天把你收拾了,还要把你老婆带走!”
杜虎一拳就打向玉茶的脸,玉茶竖起手臂一挡,然后就感到身体一歪,当即也是一拳打在杜虎的小腹上。
杜虎一下就痛得冷汗直冒,连退出好几步,捂着小腹快要动不了了。
“你们还愣着,给我上!”
那些跟他的混混,都冲了过去。
张玄连看都不看,玉茶的身手他看出来了,也就是个刚入门的,他毕竟是年纪大了才去寺里出家,骨头都已经长成了,估计连玉蛋都打不过。
但要对付这些人,也还好了。
倒是渡边枫子很紧张地看着,她可不想玉茶打输,柳月还在那呢。
青鸾对这种层次的斗殴一点表情都没有,她看得实在太多了,从跟肥蟒开始,不下千次。
砰砰!
玉茶被打出了血性,一连两拳打翻一个混混,又用脑袋撞翻一人,就扫起一旁的铲子,铲柄扫在一人脸上,那些混混一下被吓得散成一圈。
“来啊,都来啊,老子今天豁出去了,看你们……”
“看什么?”
从院外走进来个男的,年纪大约六七十岁,穿着一身道袍,手托着一个紫砂茶壶,眼神凌厉的往院里一扫,就定在张玄脸上。
张玄立时站起来:“青柏观主檀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