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暖暖拼尽所有力气，才让自己没有表露出半丝情绪。
她点了点头，像是在应和季薄渊，也像是在告诉自己。
“好，我们先想办法治疗爸爸的病，其他的……不急。”
季薄渊伸手把她揽在怀里，轻声安慰：“奶奶的话，你不要放进心里。当初爷爷就是因为受不住这个病自杀的。爸爸……若不是奶奶提前有预防，恐怕也……从小到大，我看多了爸爸的痛苦……”
说到这，他声音低落下去：“暖暖，如果病不能治愈，领养孩子，是我们最好的选择。”
云暖暖埋首在他怀里，闷声“嗯”了一声。
此刻，她的心里一团乱麻。
下午，在B超里看见的，那个像种子一样的小不点，带给她灵魂的悸动，还清晰印在她脑中。
云暖暖实在无法说服自己，“它是不该存在的。”
她默默深呼吸，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得，从季薄渊的怀里退出来。
“看我，差点忘了，刚才从外公家临走的时候，外公让我帮他设计，他移植到云蒙村的小花园，要怎么布置。他要的急，我得赶紧去帮他弄。我看你也累的很，你早点休息。”云暖暖笑着说。
季薄渊原本因为催眠治疗，精力就有些差，看她笑颜如花的模样，没有发现异样。
他叮嘱道：“以后奶奶那边再打电话过来，你就像今天这样，第一时间告诉我。”
云暖暖点点头：“好，我去忙了。”
说完，她故作自然的，拿起手提包，转身走出了书房……
*
深夜，季家，老宅。
季老太太坐在轮椅上，隔着落地玻璃窗，看着窗外山下，满城灯火通明的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