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明听见这话,脸色瞬间阴沉到底。
“你身体一向硬朗,怎么会不记得事。凤起,要是有人威胁你,你尽管跟我说,我会为你撑腰。”他沉声说。
季老太太笑呵呵的看着他。
“子明,以我在季家的地位,谁还能威胁我啊!”
说到这,老太太唏嘘地叹了口气:“说起来啊,我躺在病床上,一个梦连着一个梦,不停梦见你哥哥子骞,他嘱咐我一定要好好对儿媳,好好对孙媳。
子骞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啊,以后要好好对翠琴,好好对暖暖。这样以后去了地下,才有脸跟子骞见面!”
季子明深蹙着眉头,沉声说:“凤起,你想疼孙媳没错,可你也要知道,这个人值……”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季薄渊冷冷打断。
“三叔公,奶奶昏迷那么久刚醒过来。医生说,为了奶奶的身体着想,不要刺激她,让她好好静养。您匆匆赶过来,是公司有什么事吧,不如,和我单独去谈。”
话音刚落,季老太太就揉了揉眉心。
她朝季子明摆手:“哎呦,子明啊,公司的事,你就去跟薄渊谈。我现在一听见公司的事,头就是疼的。
子骞在梦里,不停跟我念叨,他说让我好好歇着,把公司放心交给薄渊。薄渊这么大了,我们做老一辈的,也早该放手了。”
老太太说着,便拍了拍云暖暖的手,苍老的眼中,全是渴盼。
她慈爱地笑着说:“我现在,就只盼着能有个乖重孙,只要有个乖重孙,将来去见子骞和公婆,我也就有脸面了!”
云暖暖打从刚才,把手切在老太太的腕侧,就一直等着胎记能占卜出什么来。
然而——
非但和之前一样,占卜不出老太太任何“未来”的运势。
就连“过去”的运势,也占卜不出来。
云暖暖不动声色打量着老太太。
她根本就分辨不出,老太太究竟是真的失忆,还是假装失忆。
面对老太太殷殷期盼的目光,云暖暖扯了扯唇角,装作羞涩地侧开了眼眸。
季子明威严的目光,在季老太太佛系的脸上,扫了一圈。
终于,他叹了口气,对着老太太说:“你保重好身体,过几天等身体好点了,我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