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良岫竟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一阵嘈杂声吵醒了。睁开眼睛,坐起来,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去,只见牢房里来了一群人,黑压压地站在屋子中央。
太后娘娘正冷冷地看着良岫。
不知从哪儿搬来的一把太师椅,摆在对面,与良岫只隔着那张矮桌。太后就端端正正地坐在上面。
见良岫醒来,太后冷笑一声,“怎么,醒了?”
良岫也坐正身子,两只手撑着床,微微垂着头,却抬起一双眼睛盯着在灯火中摇摇晃晃的太后。
太后脸上的痕迹被昏暗的灯光抹去了,也遮掩住了头上的白发,因此看上去并不像个四十多岁的妇人。
可是,她面上的表情却狰狞而丑陋,让原本的秀美雍容荡然无存。所谓的相由心生,大约就是如此了。
“哀家没有想到,到了这里你居然还能睡着,真是不知该如何评价你。是说你心大量宽,还是说你没心没肺呢?”
良岫笑了,“良岫怎么会睡不着?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能睡得着,也是一种福气。”
太后不觉暗中咬牙,虽然口中讽刺良岫,自己却是已经很久都夜不能寐了。
“狡辩也无妨,反正你是进了这冷刑司了,要知道,这里是有名的鬼门关,只怕是有来无回了。”
良岫淡淡一笑,道:“我道是哪里,原来竟是鬼门关!我没有什么特殊的才能,只是曾经入过十八层地狱,倒是觉得那里的鬼怪妖魔倒比这里的人看上去善良得多。”
“哀家不和你绕弯子!你说,你是怎么给懿嫔下药害她滑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