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流年听罢,神色暗淡了下去,心口处,又传来了密密麻麻的疼痛。
在世人面前,他有权有势,强大到无所不能。
然,每当夜深人静之时,他就会想起那个还未出世,便已夭折的孩子。
那是他这一生最大的失败,为人父的失败!!
若孩子还在,他跟青春之间,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咫尺天涯!
按时间算,若孩子平安降世,也应该有四岁多了,小小的人儿,小小的身板,小小的脸蛋儿,小小的气势。
他甚至多次梦到过他的小公主就站在他的身后,笑魇如花般望着他,他唤她,她只是含笑点头,并不开口。
一番接触之后,他才知,那个粉雕玉逐般的人儿,先天性聋哑,她细细短短的两只胳膊在他面前不断比划着,可他却看不懂。
每次一到这个时候,光影流转间,那重重谍影就如镜花水月一般,慢慢淡化,朦胧,飘渺,最后,无迹可寻。
梦醒了,枕边亦是湿润一片!
原来……
那只是一个梦!
一个他可望而不可求的梦!
季流年猛地闭上了眸子,掩去了眼底的湿润,那个孩子,是他这一生也愈合不了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