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孔颖达的行礼,李玄霸拱了拱手,算是回礼,随后淡淡的看着孔颖达,“孔博士,不知你因何打高明和青雀?”
被李玄霸这么一问,本是有些发虚的孔颖达反而皱起了眉头,不悦的看着李玄霸,“太子和越王只顾嬉闹玩耍,吾所教导的文章,他们二人却全都背不出来,难道老夫打不得吗?”
对于孔颖达来说,他既然当上了太子和越王的教书先生,他就不会再理会二人皇子的身份。
毕竟,天地君亲师,他也是拍在第五的位置的。而老师教训弟子,天经地义!
闻听孔颖达浑不在意的话,李玄霸虎目一瞪,怒吼道:“屁话!高明和青雀年龄尚幼,以他们的年龄,嬉闹玩耍正是他们的天性,如果打手板就能让他们将这知识深深的印在心中,那还要你这位老师做什么?”
“只要拿着戒尺打了他们的手掌心,那经史子集就能背诵下来了?这锦绣文章他们就能做出来了?那要您这位大儒教导他们做什么?换个人来,岂不是也一样能做到?”
对于二小来说,他们才六七岁的年龄,即使他们是皇子,内心的天性依旧是嬉闹玩耍,如果仅仅因为玩耍耽误了学业,就要被打,那这教书育人的先生留着有何用,难道打了手掌心就什么都会了?
“唐王殿下,我尊你为王,您怎可如此污蔑于我?”
被李玄霸呵斥,孔颖达顿时怒了,他出身孔家,自幼饱读诗书,八岁就学,曾从刘焯问学,日诵千言,熟读经传,善于词章,可称得上是满腹经纶,被李玄霸这位“武夫”质问,他怎会不怒。
李玄霸撇了撇嘴,不屑道:“不是吗?难道打了手掌心你就能让他们记住这些知识么?你难道就不会换个方法吗??”
被李玄霸质疑,孔颖达顿时怒了,胡须漂浮间,双目怒视李玄霸,“唐王殿下可是质疑我教导两位皇子的方法?”
“不错,你这方法本就不对!”
话音一落,李玄霸也不管孔颖达吹胡子瞪眼睛的样子,抬手拱了一下,“孔圣人当年教导七十二贤子,三千弟子的时候,敢问他打过哪一个学生吗?”
“子渊、子路、子贡等七十二贤子是在孔圣人的严厉教导之下成才的?还是在他的谆谆教导之下成才的?”
“孔圣人实行的是有教无类,因材施教,但不知你这孔圣人之后代学得了什么?用戒尺打手掌心么?”
“这……我……”,李玄霸将孔子一台出来,孔颖达支支吾吾,却没法说自己打手板的教导方法正确,毕竟史料记载,圣人先祖不曾打过一个学生,而且妄议先祖,那可是大不敬啊!
孔颖达到底是饱读诗书,急中生智下,平静的看着李玄霸,拱手道:“唐王殿下,难道你有不打手板也能让二位皇子好好学习的方法吗?”
“这有何难?信手拈来罢了!”
见孔颖达被自己用孔夫子压住了,李玄霸淡笑了一下,将二小拉至身前,拿起孔颖达案几上的毛笔,右手动了两下,在那白纸上直接写了一个“人”字。
“人”字写完,李玄霸左手食指一点,“高明,青雀,这个字念什么?”
“人”,李玄霸一问,二小脆生生的回答了起来,这个“人”字他们还是认识的
李玄霸笑眯眯的拍了拍二小的脑袋,“不错!人!人者,天地之性最贵者也。人以纵生,贵於横生,故象其上臂下胫”
“人,头顶苍天,脚踏大地,傲然立于世间!我们尊天不畏天,敬地不惧地,可战天可斗地,是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