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鬼还好说,有可能是爹地的鬼魂,没准儿还能和爹地交流一番,最可怕的……是人!
“你猜!”
身后,是刻意压低的声音,厚厚重重的,不像是人类,但也绝不是爹地的声音。
这让原本就‘做贼心虚’的安若溪,更加心虚,更加没胆量回头了,牙齿咯咯的,上下打颤。
“我……我猜不到,你是人是鬼啊,是人的话,报上名来,是鬼的话……我,我马上给你烧纸钱,但求你赶快消失,别吓我就好!”
“噗,哈哈,哈哈哈!”
安若溪的话刚一说完,便听到一阵爆笑的声音,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
不觉气得咬牙切齿,回过头,狠狠揍了捧腹大笑的男人一拳:“严凯,你这臭小子,大半夜的装神弄鬼,想吓死我啊!”
严凯笑得一脸腹黑,指着安若溪,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哈,看你那样儿,脸都吓白了,可别说是在黑暗营混过四年的人,也太怂了,哎妈,还是人是鬼,笑死我了……”
“行了行了,笑屁啊,别笑了,换你你不怕么!”
安若溪有些丢脸的朝男人喝道。
四年过去了,当初那个斯文腼腆的少年早不见了,变得腹黑又嘴贱,回回都能把安若溪给气得跳脚。
不过呢,她却很信任严凯,毕竟二人是生死之交,严凯手臂上那块被硫酸灼烂的伤疤,值得她感激他一辈子!
“你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二人同时开口,向对方问道。
“这是我爹地当初住过的病房,他也是在这里被帝宸诀派人杀死的,我想找点东西。”
安若溪看着严凯,情绪低落的说道。
“找点东西?找点什么东西?”
严凯不解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说不上来,我细想了下,总觉得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冥冥中有一股力量指引着我,让我来到这里,找点证据也好,其他什么都好,我想……这大概是爹地给我的指示吧!”
安若溪幽幽的说道。
其实,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或许是为了缅怀爹地,亦或是别的什么原因吧,她说不清楚。
“哦,这样啊!”
严凯点点头,沉默了下,表情有些严肃:“你明知道,你爹地就是帝宸诀那禽兽杀死了,但还是想来找点证据,也就是说……你的内心深处,并不相信,或者说你不愿意相信,是帝宸诀害死了你爹地,对吧?”
男人一针见血,犀利的点破了安若溪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我……我不知道,也许吧!”
面对的人,是她最信任的严凯,她不想撒谎。
“呵呵,都到这个地步了,你的心居然还向着那个人渣,别忘了,四年前我们是怎么被他一路赶尽杀绝,我们又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我们的命,是欧阳先生换来的,我们忍辱负重了四年,重新回来,不是来找证据为那人渣开脱的,更不是找他谈情说爱,我们是来报仇的,是来替欧阳先生讨一个公道的……欧阳先生被烧成了灰烬,沉到了大海深处,他是为你而死的,你的这些想法,对得起他吗,你能让他安息吗?”
严凯红着眼睛,握紧了拳头,有些激动的朝安若溪吼道。
欧阳漠,是改变了他一生的恩人,那么好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无辜死掉,到头来这个心爱的女人,却还在为害死他的凶手开脱,这是他看不下去,也不允许发生的!
“严凯,你别说了,我知道我对不起欧阳漠,我该死,我……我的确该死!”
沉痛之余,安若溪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