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让福伯感到恐怖的是,此人穿着那件很薄的黑衫絮条般挂在身上,卷起之处,赫然可见,他白皙的身体浮现着一道道凸起的血管经脉,那隐隐蠢动的样子,实在让人担心,随时都会爆裂开来,射人一脸!
这是什么情况?
福伯也经年奔波在外,也算得上是半个江湖人了,见识不低,当下便沉声道:“姑娘,他这是经脉即将爆裂的前兆呀!我.....”
他想说“我不能装一个快死的人”,司徒姑娘截口道:“只要他还有一口气,我便决计不能见死不救,福伯,要不,我自己来......”
福伯叹息道:“姑娘,你一个女孩子家家,力气不够,如果磕磕碰碰的,把他的血管碰坏了,那就糟啦,还是老头来吧。”
司徒姑娘道:“好,辛苦您啦。”
福伯摇摇头,没再说话,伸手把男子轻轻抱起,慢慢的向马车走去。司徒姑娘立刻快步返回马车,举起车帘,让福伯把男子轻轻靠在车厢座椅上。
司徒姑娘道:“福伯,您把他横放着罢。”
福伯微微皱眉道:“姑娘,老头这只是单排座椅的小型车厢,他那么一躺,您却是没有地方坐啦。”
司徒姑娘微笑道:“不要紧,我坐木板就成。”
“额......”
福伯尽管心里有十万个为什么,却也没兴趣去研讨了,此刻,他最大的心愿,便是在最快的时间之内,把这个随时血脉爆裂而死的活死人送走,然后回家跨火盆,清洗车厢,沐浴更衣,焚香三柱,祈祷诸位天神,为他除去今日之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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盏茶功夫之后,马车在一座花园式的清雅建筑物门前停驻。
或许,听见了马车的响动,原本紧闭着的紫檀木门吱呀的打开半边,轻快的跑出一男一女,皆是十八九年纪,模样俊秀,却是下人装束,让人不由心生惋惜。
福伯识得他们,当下便道:“小李子,小翠姑娘,你们来的正好。”
少年小李子微微一愣,道:“福伯,怎么啦?”
少女不无担心道:“莫非,姑娘又是喝醉啦?”
车帘掀起,司徒姑娘的娇脸露出半边,道:“过来搭把手。”
小翠姑娘兴冲冲的,还以为司徒姑娘又是满载而归呢,又该有她的好处了。
然后,她这种亢奋的心情很快被粉碎了,甚至,忍不住惊叫了起来:“呀!——”
若非司徒姑娘及时捂住她的嘴巴,估计,整个临安城的鸡狗猪鸭都会被她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