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昏暗的天空下起了绵绵细雨,打湿了两个男子的衣服,然而,他们却似乎失去了感官知觉一般,伫立在一座新坟面前,痴痴的看着冰冷的墓碑。
所谓的墓碑,其实只是一块粗糙的长形石块,竖立坟前,碑上只有简简单单的五个字:
叶樱花之墓。
字体也极是粗糙,然而,每一笔每一划,却是弥漫着沉重与沧桑,尤其最后比划里,由浅而深的可见血痕斑斑,益发见得凄凉与悲壮。
不难知道,这简短的五个字,却是灌输了夏良的毕生爱意,使用手指一笔一划的写下来的。
墓碑上的血迹还未曾凝固,还在缓缓流淌,他的心也在滴血。
木强农忽然轻轻叹息,道:“夏良,你准备有什么计划?”
夏良微微摇头,一脸茫然,反问道:“你呢?”
木强农笑笑道:“我还能咋滴,继续干老本行呗,日子还是要过下去吧,我总不能不负责任的把自己给饿死呀。”
夏良微微皱眉,淡淡道:“我已经厌倦了。而且,我奉劝你一句,当初,你我和她之所以相识相知,便是由于我们干的都是那一行当,只不过,她的做法超越了我们认可的底线,为了挽回她的脚步才偃旗息鼓停止下来。其实,不得不说,她后来的过激行为,我们两人不无起到了推化作用,也就是说,她越走越远的脚步,你,我,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故而,我希望你......也罢,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罢。”
说完最后一句话,他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木强农呆了呆,看着冰冷的墓碑,一直清澈的眼神慢慢的黯淡,浑浊,仿佛,某个无照厨师把怜惜、失落、悲恸混在一起,做成了一锅百味俱全的大杂烩,沸腾之际奔腾的蒸汽化作一缕凄伤的泪痕。
风有些儿冷,泪,也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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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木强农理了个发,换上了套崭新的行头,整个人看上去不仅很是精神,更见得年青英俊,仪表堂堂。
打理整齐之后,需要做的事,当然是吃饭。
所以,他进入了一间饭店,叫上了酒菜,大块朵颐。
在他吃喝的最是愉快的时候,他身边的凳子一屁股的坐落了一个人。
这里是饭店,进进出出的,当然是吃饭的客人,即便是这个人很不礼貌,连问都不问一下他身边是否还有同伴,更没有顾及他的任何感受,便大马金刀的落座,但是,他也不能那么小气的反对不是?
当然,真正让他妥协的是,这个身穿华衣的中年人落座之后,居然不是点菜吃饭,而是手掌按住桌面往他面前移了过来,手掌拿开的时候,桌面上留下了一张银票。
面额五百两的银票!
木强农看了一眼银票上的数字,依然吃喝着。
华衣中年人手一抬,又加上了一张。
木强农淡淡道:“这个价钱绝对不低,不过,在这个一条人命也只不过两三百两银子的时价行情,阁下可以眉头都不皱一下便一掷千金,显然,此事绝非易为罢?”
华衣中年人点点头,轻轻道:“的确有些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