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人的询问,红光满面的左勋身体微微前倾,用左掌撑着身前的案几道,“此番赤垣来犯是早有预谋,虽我永泰实力强大,但宇文靖十分狡猾,他利用赤垣与永泰长达千里的边境线,欲以集中兵力全力打击其中一处,以达到局部战略优势的目的。
云州只是一个幌子,我想,凉州才是真正的战场。”
此言一出众人恍然大悟,其中苦艾城府尹周文哲最为紧张,作为郡城父母官的周文哲上任三年从未遇到过战事,不禁为苦艾城的安慰担心起来。
左勋看到周文哲的表情后知道这个文官内心的紧张,随后安慰道,“不过,诸位不用太过担心,吾皇英明,早已看透宇文靖的阴谋,此次老夫来到凉州正是奉皇上旨意,统领北境三州十八万将士与赤垣决一死战,只要我永泰军民齐心协力,不惧那赤垣的狼师虎贲!”
众人连连颌首应道,“有左帅在,自然是马到功成!吾等敬大帅一杯!”
互饮一杯后盛怀德朝着左勋颇有些担忧的道,“左帅,云州开战至今已有月余,恐城中存粮就快告罄,吕锡良将军的日子不好过呦!”
左勋点了点头,道“吕锡良苦苦支撑了一个月确实不易,原本皇上欲用突袭赤龙坎的围魏救赵之计来给云州解围,无奈被潜伏在朝廷的赤垣内应提前泄密,突袭计划无疾而终,云州之急恐怕还要从长计议。”
“哦?竟然还有此等可怕之事?那,奸细是谁?朝廷是否已经捕捉?”周文哲听的心惊肉跳。
左勋摇乐摇头道,“那细作隐藏极深,暂时未有消息,不过皇上已命神机营彻查,想必过些时日必会有所斩获。这也提醒吾等,朝廷里都有赤垣安插的密探,恐怕我凉州境内也有不少,文哲老弟你要密切留意防范呐!”
周文哲闻听后急忙应道,“左帅所言极是文哲谨记于心,定当加强查办!”
席间一直未有言语的李勉默默的听着,似乎耳旁的这些事情都与他无关似的。而左瑛却显得兴致勃勃,端起酒杯向左勋敬道,“父亲!女儿敬您一杯!愿父亲大人早日打败赤垣贼匪,若有需要,女儿也愿穿上戎装上阵杀敌!”
众人一听纷纷翘起大拇指称赞道,“梁王夫人豪迈!果然是虎父无犬女!吾等一起敬你!有夫人这句话在,何惧那赤垣宇文狗贼!”
此时的李勉看着群情激昂的众人心情颇为复杂。作为永泰的臣民,他被左勋、左瑛等为国捐躯的精神所感动,但又对李稽心存嫉妒,为什么上苍如此捉弄自己,高坐在皇帝宝座的是李稽而不是他李勉?
苦闷无处宣泄的李勉在酒精中找到了慰籍,大量的饮酒使得此刻李勉热力上头,眼皮子也有些沉了。左勋注意到这位皇女婿到现在几乎只字未语,关切的问道,“梁王身体无恙吧?这饮酒还需适量啊!”
李勉先是一怔,眼睛望着左勋摇了摇头道,“不打紧,不打紧,些许酒水本王还能行!来来来!本王敬岳父大人一杯!”
说完后李勉就一饮而尽,接着又给自己满满的斟上了一大杯酒。身旁的左瑛见状知道丈夫喝多了,急忙劝道,“王爷还是少饮一些,以后有的是机会和父亲对饮。”
没曾想李勉却摆手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饮酒啦!今日出得王府机会难得,以后?哪有什么以后?你别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