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服,输给将军也就算了,难道还要输给夫人?等此次安全回去,我定要寻个机会,与夫人一较高下不可。”他口中的老谭,大名谭岭,是个高瘦到两颧高凸的男子,是他们军中有名的神箭手,此时,一边忙着放箭,一边抽空道。
“哈哈,要是输给夫人,咱也不丢脸!”铁戎笑呵呵道,其他汉子也随之笑了起来,在这样刀光剑影,转手血腥之中,这样的笑,引得那些刀匪们大怒,纷纷嘶叫着砍得更是厉害了。
只是,齐慎这边的人气势正盛,哪怕几乎人人身上皆是挂了彩,却有越挫越勇之势,虽然以多欺少,一时间,竟是讨不得便宜。
于是,那些人,便是打起了别的主意。
“嗖”一声响箭冲天而起。
众人皆是一惊,他们这是要搬救兵啊!
齐慎手起刀落,带出一霎血红,一咬牙,已是果决道,“撤!”
如今之势,他们已是勉力为之,若是对方再来了援手,他们如何还能敌?他千里迢迢来这儿,可不是为了将手底下的人和他们夫人二人一并折在这里的。
形势比人强。众人听令,不再强攻,且战且退,这回,却是夺了那些刀匪骑来的快马,连骆驼和货品也不要了,便拍马而去。
刀匪们死伤惨重,又被夺了十来匹快马,一时追之不及,只能眼睁睁瞧着那十几轻骑溅起一路黄沙,绝尘而去。
等到终于逃离了那些刀匪的追踪,胯下的马儿都已经是累得直喘粗气了,在这大漠之中,马匹虽占了个速度的优势,但论稳重持久,却是远远不及骆驼。
害怕累死了马,那他们就当真是没了腿了,齐慎权衡了一下,便是下令就地休整。
或多或少的,身上都挂了彩,也需要处理。
好在,阿琼和谢鸾因都有随身带着药包的习惯,才有金疮药可以用。
谢鸾因倒是没有伤着,可齐慎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却有不少。
谢鸾因绷着一张脸将他的衣服轻轻揭了下来,一看,瞳孔却是一缩。
只见那肌理分明,精瘦却极有力量的身躯之上,新伤叠着旧伤,层层叠叠。
谢鸾因自然知道这是人便是血肉之躯,这上了战场,除非是时时躲在后边,龟缩不出的,哪里有不受伤的?
何况,齐慎又哪里会是躲在人后的性子?
只谢鸾因却没有想到,所见,会是这般触目惊心。
目光一挪,便望向了他的后腰,那里,碗大的一个疤痕,颜色都还未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