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听说时,孤还不信。没想到,居然是真的。七妹,可别来无恙?”
“殿下这一声七妹,实不敢当。不过,殿下今日放过我们夫妻一马,允了我们一条活路,这份恩情,还是要记下的。”谢鸾因垂首,轻笑道。
“也是看到果真是你,孤才不会后悔当日之决定。”李暄淡笑,目中满意,轻瞥齐慎。
“罢了罢了!如今就不说这些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是吧?孤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居然与齐大人还能有连襟的缘分,真是无巧不成书啊!”李暄心情极好,说罢,竟是笑了起来。
在场的其他三人,无论心中作何想,自然都只能陪着笑。
“如此说来,孤倒果真可以放心了,是吧?妹夫?”这话,是笑着说的,可一双眼,却是紧盯住了齐慎。
话中深意,让闻者一凛。
谢鸾因不由瞥了齐慎一眼。
后者却是笑得镇定如常,“殿下放心。齐某自来说话算话,承诺殿下之事,定不会食言。”
“孤自然是信你的。”李暄朗笑了两声,紧接着举起酒杯来,“来来来!光顾着说话了,怎么能辜负了美酒美食?孤先敬妹妹妹夫一杯,孤今日,实在高兴。”
他这般高兴,自然也不会有人不识相地扫他的兴。
于是,纷纷举杯。
你来我往,推杯换盏,甚是热闹。
不一会儿,李暄便是红着面,亲热地喊着齐慎“略商”,“那日你跟孤说的,要去普陀山的事儿,也不是不可以……”
提到普陀山,谢鸾因杏眼一闪,却是往齐慎看去。
后者神色如常,甚至笑了起来,很是惊喜的模样,“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只是,你也知道,如今倭患闹得厉害,那一带,正在海禁。孤是可以给你手令,让他们放你出去,但你只得悄悄出去。只是……”李暄顿了顿,才又欲言又止道,“要孤说,你们还是最好不要去了,你们初来乍到,是不知道那些倭寇有多么嚣张,若是遇上了……”
“殿下能赐予手令,那便是感激不尽了。”齐慎好似只听见那一句,其他的,通通充耳不闻,只是笑着道谢。
李暄见他坚持,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笑了一通,两人又开始碰杯饮酒。
谢鸾因却是低垂下了头,轻轻摩挲起了衣袖。
等到辞别了李暄夫妇,登上马车,马车晃晃悠悠从别宫离开,往李暄安排他们下榻的驿馆而去时,齐慎拉了她的手,笑问道,“怎么了?方才你就没怎么说话?不高兴?因为我坚持要去普陀山?”
“你不会不知道,此去普陀山本就是冒险。你若是执意要去,出了事,可就怪不得李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