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之上乌云滚滚,风暴正在快速形成,海面波涛汹涌,人们时不时投去目光,嘀咕一声风暴要来了,海风呼啸,从深海之上吹来,海边建筑上的广告牌被吹的哐哐响,不知是从哪里吹落的衣物在半空中沉沉浮浮,沿海公路上的汽车越来越稀少,偶尔经过的几辆,也是一溜烟地飞驰而去,一心要赶到家里躲避暴风雨。
海蓝色的徒子娱乐中,不少员工在工作之余,把目光投向海上,有人在大声叮嘱:“都把窗关好啦!别又毁了我们的办公室”、“那谁!小志!你边上的窗户怎么还不关上!你想出去游泳是不是?”、“重要文件都收好,不要被吹丢了。”……
因为靠海而立,徒子娱乐50多年的历史中,有许多和暴风雨、台风打交道的经历,有时暴风雨是在下班之后袭来,门窗没有关上,结果整个办公室一片狼藉,无数重要文件毁于一旦,光清理就花了几天的时间,这些惨痛的教训给徒子娱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12楼的音乐房里,灯光已经全开,驱散风暴带来的黑暗。张长安、李元林等人纷纷散开,准备各自的表演,丁鲁回到架子鼓后,坐下来,鼓槌拿在手里,却没有敲打,而是静静地看向场地中央,他们四个人将一一表演,但是谁先谁后还不知道。
李元林走到墙边,把靠墙放的一把黑色贝斯抄在手里,他是闲不住的,对同样过来拿吉他的纪严杰小声说道:“我的天啊,谁能想到雨相就是董事长!这真是太疯狂了,他怎么能这么年轻,他竟然只比我大一岁而已,天啊,呜呜呜呜,我想哭,人比人气死人,我不活啦!别拉我,姐姐你别拉我!”作势要跳楼。
纪严杰用看白痴的目光看向他:“我要是拉你我就是二哈,你跳啊,要我给你开窗吗?”
李元林对他毫不客气的话一点不在意,依旧小声地瞎嚷嚷:“谁能想到!姐姐!谁能想到,雨相这么年轻,我以为他应该是个白头发的老爷爷,穿着很讲究的那种,或者沧桑的中年男人,就像《初恋》中的那样,颓废地抽着烟想念自己的初恋,或者像《蓝莲花》中那样,是一个浪迹天涯,像风一样自由的浪子!谁能想到!他是个作家,是徒子娱乐的董事长,还在读书!没天理啊!”
纪严杰提着吉他走开,出于好心,还是提醒李元林道:“你现在要是产生了嫉妒,导致心理不平衡,那么恭喜你,你要出局了,公司有的是人想要把你踢出去!小男孩,沉下心来,好好准备表演,搞砸了你就前功尽弃。”
李元林激动地说:“我没有嫉妒!我怎么会嫉妒呢!我是崇拜,太不可思议啦!我宣布,从今以后,除了李茂文,我又多了一个偶像!我要疯狂崇拜他!”
纪严杰一愣:“你的偶像是李茂文?说相声的?”
“有问题吗?你的眼睛这时候显得好大!”李元林对纪严杰的表情和语气都不满意,好像他崇拜李茂文很不可思议似的,难道不可以崇拜一个相声演员吗?
“没有问题,我只是惋惜,我们国家少了一个相声大师。”
“嘿,姐姐你说如果我抱着贝斯说相声会怎么样,我一直在想相声的未来发展,时代在变化,我们也应该要改变了,加入贝斯,加入吉他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要想好怎么样的一种呈现方式。”李元林说起相声来,滔滔不绝。
纪严杰看了看丁小泉和唐霜,他们正在聊天,张长安已经把吉他插好电了,他懒得再和李元林谈相声的事情:“看你这么啰嗦,喜欢说相声也能理解,只不过你现在抱着的是贝斯,而不是快板,所以集中精神,回过神来吧。”
李元林紧随纪严杰,两人走到张长安身边,仔细地把吉他和贝斯插上电。张长安笑着对李元林说:“等会儿别紧张,正常发挥就行了,你的水平我们知道,非常的棒。”
纪严杰插话道:“这小子现在满脑子都在响着‘太不可思议’了,我们不用操心,他等会儿一定会搞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