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只是简单吃了些,毕竟重头戏是晚膳,梁翠芳匆匆吃了些,便去忙着收拾晚膳的吃食了,周易与周焕兄弟两也没怎么吃,他们也有要忙活的。
周焕去村里的孙老头家换了些油漆来,他家是做木匠的,满满一桶的油漆,这是周易要求的,他们不可能只做这一批搓衣板,先不说手头定好的那些还没完全做完,往后也不会愁没单子,一次性多准备些油漆也不怕用不完。
下午的几个时辰过得很快,周焕将那些搓衣板精修了一番,周易则是拿着刷子刷漆,后来几家的妇人又送来了些材料,说是还要再做一副搓衣板,周易来者不拒,也不管他们做那么多有何用,都收了钱,给了纸条。
然后继续赶工。
一个下午,院子里便摆了一行需要晾干的搓衣板,场面看着倒也有些壮观。
“兄长,明天上午我起个早,去镇上的木材店将需要的木材买来,再赶一天,想来这一批搓衣板便可以完成了!”周焕甩了甩有些发酸的胳膊,便是他这样的身体忙活一天也是有些吃不消。
周易点了点头,拿出上午梁翠芳记的账本,照着这些晾晒的搓衣板,核对了一下给出去的纸条,数目无误,便将账单给了周焕:“明天再吹一天,便可通知那群大婶来拿货了,不过二娘嘱咐过了,吴家的两块搓衣板必须亲自送上门去,你莫忘了!”
“兄长放心,兄弟都记着呢!”
这时节,院门外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似乎有很多人经过,两人还没探头呢!梁翠芳拿着去河边刮洗的鱼兴冲冲地跑回来了:“快快快,你们的爹回来了,赶紧跟我去门口迎着!”
古时男子便是家里的顶梁柱,一家之主的地位可是不低,家主回来,自然是要出门迎接的。周易跟着周焕和梁翠芳的身后来到了门口,往着来人看去,那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正是来自于他父亲一行人。
周易看着那一行人,虽然没有了过往的记忆,但他的直觉告诉他,为首的那个身材精瘦,皮肤黝黑的男子便是他的父亲周庄,除了因为那长相有几分相似与周焕以外,还有那一身包工头的气息扑面而来。
古人言相由心生。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夫,也不仅仅是一句笑料,仔细想想,大款与伙夫的形象不就是脑袋大脖子粗吗?再不济便是个开出粗车的。
所以包工头自有包工头的模样。
周易没有猜错,那中年汉走到梁翠芳身前,往着周焕和周易看了一眼,便没有再走停下了身子,往着身后众人拱了拱手:“各位,这段时间都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再过两天便来我家集合,可别忘了!”
工头说话,其余几人哪里敢怠慢,连声应着,而后与周焕嬉笑了两句,多是抬举,少有那几人又招呼了一声周易,便往着各自家中去了。
周庄将一切看在眼里,微微摇头,各人对自家两个孩子的差别还是大了些,也难怪,一个是武秀才,说不得哪天就飞黄腾达了,还有一个百无一用的书生,不讥讽还是看在他是工头的面子上,假装看不见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