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对呀,那时候瑾王爷身手不如小将军,常常被小将军按在地上问‘你服不服,以后还是乖乖叫婉茹妹妹吧!’”提起旧事,碧玺快速的接过了话头,甚至是模仿起了段恒毅的声音。
碧玺的嗓音清脆,虽刻意压低了嗓音变得有些粗噶,但仍旧学的不伦不类,惹得虹玉不住的笑话碧玺。
叶婉茹听着虹玉和碧玺的叽叽喳喳声,谈论起的幼年旧事她便在脑中回想,然而她却发现这些陈年旧事在她脑中只剩下模糊的片段。
最清晰的景象莫过于一纸婚书,和那些个十里红妆,随后扑面而来似是那十里红妆是由鲜血渲染而成,直朝她迎面扑来。
若不是碧玺二人提及此事,她都要忘了这件事,只记得后来兄长便一直唤她婉茹妹妹,而为何不叫婉儿之事她却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叶婉茹突然感到一阵悲伤,而这种患得患失的心绪也更加明显,她知道若把得失看得过重非常不利于她未来所行诸事。
但她不是参透佛法的禅师,做不到六根清净,她虽能看破红尘了却情爱,可唯一做不到的便是忘却。
叽叽喳喳了一会儿的虹玉和碧玺见自家小姐暗自出神,脸上的笑容也变成了苦笑,便都默默住口,只是眼带关切的看着叶婉茹。
马车外赶车的怀瑾和怀瑜兄弟二人对视一眼,怀瑾便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起段小将军的大小事迹,上到沙场征战,下到军中苦练,而怀瑜在一旁默默配合。
他们兄弟猜测,大概小姐是想知道关于小将军的事情,不然也不会临行前画了一张画像随身携带。
在叶婉茹马车后行驶的青色帷幔马车中,顾清临依旧倚靠在背后的引枕上,身旁拉开的数十个匣子中装着各色的水果点心。
他静静的听着前方车厢里的声音,婉儿那一声叹息他听得分明,也听到怀瑾他们谈论他的一些旧事,他便知是婉儿又在思念他。
这种思念甚至达到了至高点,若不然以虹玉四人的性格,断然不会若无其事的在婉儿面前提及他这个伤心人。
他心中痛苦的同时有些些无力感升起,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非常不喜,抱不到自己心爱的女子,甚至连喜欢都只能掩盖在一副轻佻的皮囊之下。
顾清临唇角勾起,一声声清脆的鸟鸣和着欢快的曲调悠扬传出,他什么也做不了,唯愿此曲能缓解婉儿心中之殇,哪怕只是片刻也好。
金陵城外叶洵三人的两辆马车向着回城的方向缓缓行驶,而在官道上一个粗大的树枝上有一男子脚踩在只有手指粗细的枝桠上。
男子身形高大且壮硕,但拇指粗细的枝桠却不见折断,反而随着春风微微拂动,由此可见此人不仅武艺高超,更是身轻如燕。
男子站在枝桠上,直见着叶婉茹一行的车队转弯后看不见踪影才收回阴翳的目光。
随后男子勾着嘴角阴冷一笑,轻若鸿雁的身形在丈高的树上不断跳跃,向着京中的方向奔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