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匪勾结、官官相护这一弊病大概是哪里都会发生的,只看上首执权者如何处理了。
但这件事于兄长也别无他法,西北边陲许多相熟的官员都被调到别处,兄长又不过是一个无实权的皇子,能查封那两处青楼又向官府施压安置流民已是兄长所能做到的最大极限了。
这样一个千疮百孔、从上而下开始腐烂的国家,叶婉茹不知道在这层泱泱大国、繁荣盛世的外衣下掩盖多久。
届时若是外敌入侵,又有几人能率领千军万马布阵杀敌?难道真要靠着那些只会唇枪舌剑诋毁武将的文官们披挂上阵吗?
就像顾清临所言耶律兄长别院里的那棵梧桐树一样,虽然轩帝和诸位皇子王爷是整个大耀国的中流砥柱,朝堂之上也不乏忠谏直言的朝臣。
可自上而下开始出现的衰败,又有几位忠谏直言的朝臣落得了好下场?
上元节开朝后言官的鲜血怕是还在乾元殿上未干透,这又何尝不是伤了一帮忠臣良将的心?
那些被大将军调教出来的下属中不乏骁勇善战之人,但这些人在军中并不是掌握着绝对权力,上头都有新任大将军压着,已逝将军的旧部,又有几人能得到重用?
别院里顾清临的大树喻事和她的已画明示不过是为了绑牢耶律兄长这个强劲友邻,同时也是他们心中的一种自我安慰和期盼。
期盼着大耀国能恢复往昔的国泰民安和龙腾虎跃之势。
“顾老弟可是在车里待的乏了?”耶律德尔步下马车对着走过来的顾清临笑着问了一句,眼睛看了一眼顾清临手中的酒壶。
顾清临闻言勾唇一笑,带着一些明晃晃的讽刺,口中道:“竟然敢有小鱼小虾来打劫耶律兄长的车队,小弟过来看看是什么人这么大胆?”
听见耶律两个字,结巴军师的眼珠转了转,耶律这个姓氏可是卓阳国的国姓啊!并且他们也听闻耶律大王子带着小王子出访大耀国。
可怎么就这么巧呢!他们怎么就不是寻常的镖队呢!为啥耶律王子一行的马车上没有标识呢!
结巴军师面色现出一丝心死的灰白之色,传闻耶律王子骁勇善战,更是杀人不眨眼,他们这一代的山匪哪个没听过耶律王子的大名?
这次可不是摸了老虎屁股,是碰到了龙屁股啊!寻常人冒犯天颜怕都是要凌迟处死午门问斩,可再看看这满地的碎石和箭矢。
今日大约是有去无回了!
跪在地上的军师拿着扇柄悄悄的捅了一下虎哥的腰,虎哥打了一个激灵,也发觉事情的严重性已经不是简单的打劫镖队,而是上升到有刺杀他国王子之嫌。
耶律德尔和煦带笑的眼神看向顾清临,口中略有兴味道:“哦?顾老弟对此事可有什么看法?”
耶律德尔心里是希望总是出人意料的顾清临能为他解决掉这件小事的。
现在还未出大耀国境内,而这伙山匪人不在少数,这么多人他不可能下令全部诛杀,虽然没有伤害到他们一行,但这种事他绝不能姑息。
若是真的将这些人放了,怕是不出明日卓阳国大王子被几个小贼恐吓的名声就会传了出去,而他们一行人也会变成这些小贼口中耀武扬威的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