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入卧虎山一是为了查找仇人,二也不过是为了谋条生路罢了。
结巴军师惨然的咧了咧嘴,仇人还没找到,自己便先要身首两处了。
顾清临转回身对着耶律德尔略一拱手,张嘴要说什么却打了个酒嗝儿,他半抬起眼皮笑了一下,随后摆摆手转过身去。
耶律德尔长身玉立站在马车旁,双手背在身后,带笑的脸上隐隐有些期待。
顾清临从袖中掏了半天,拿出一块鸡蛋大小的官印,慢慢悠悠的在虎哥四人面前划过,他看到其中一人眼带惊悚时勾唇一笑。
虎哥他们三个并不识字,结巴军师却看得清楚,大理寺的名头即使他不闻政事也是知晓的,他心中害怕的同时又升起隐隐的期盼。
不知家门惨案,大理寺受理吗?
“嗝儿~!”顾清临一张嘴,又打了一个响亮绵长的酒嗝。
满嘴的酒气直接喷到了虎哥的脸上,虎哥已经震惊在那块不知道什么印下,扑面而来的浓烈酒气,虎哥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摇摇晃晃的顾清临转了一圈,随后坐在了地上,面对着跪着的虎哥几人,那三百余名山匪静静的站在十尺开外的地方。
他们想走上前去却迈不动脚步,那些侍卫身上的煞气震慑的他们不敢抬腿,这股气势远远超出他们这些所谓的绿林好汉。
“本官且问你们,善战为王多少时日?所占山头唤名为何?”顾清临盘膝坐在地上,手拄在侧脸上,半挑着眉毛,像是拉开架势唠家常一样。
这一番略有些文绉绉的问话听得虎哥三个大字不识一筐的莽汉直发愣,都将眼神递向结巴军师。
结巴军师稍稍垂下视线看着坐在对面的青年,他坐在那里远比跪着的他们四个要稍稍矮一些,身上也没有那股为官凌人的气势,但就是不能让人轻视了去。
“回,大,大人,话,不,不敢,称,称王,占山,不,不过一年,山名,卧,卧虎山。”结巴军师深呼了一口气,磕磕绊绊的回了顾清临的问话。
这话一说口顾清临便勾了勾嘴角,一副忍笑的模样,眼角眉梢都带着乐不可支却又强忍的笑意。
结巴军师看着年轻的大理寺官员这幅模样,眼中闪过一丝难堪,刚才他在心中沉了又沉,想努力的不结巴,可还是做不到。
那也经过惊吓之后他有一阵脑子不太好,后来清醒过来便落下了结巴的毛病。
“一年倒也不太久哈!只不过卧虎山嘛,这个可就名不副实了!”顾清临带着笑意似是自言自语般,却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虎哥几人身后的那名侍卫。
“可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可沾过人血?可奸淫过大姑娘小媳妇?”顾清临一敛笑意,声音里带着一丝凌厉,一声问的比一声大。
听到人血两个字,结巴军师猛地打了一个激灵,人便开始双眼放空,四肢也抽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