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顾清临的谨慎小心,一定会留有后手,自己若是这样无凭无据的去上奏揭发此人,也只能是自取其辱,不过却可以慢慢搜集他们二人怀有不轨之心的罪证,于兄长于叶家就都多了一重保障。
不过以顾清临的诡谲心思,一定会防范甚为严密,想要找出他有谋逆之心的证据并不容易,但此事耶律王兄应该可以帮得上忙。
可耶律王兄一向视顾清临为知己好友,定然不会做出有损于他的事情,还极有可能会劝阻自己。
毕竟,耶律王兄一直想给自己和顾清临牵红线,自己是心知肚明的。
顾清临这条线走不通、耶律王兄那里不可行,那么只能从顾清临身边之人入手了,或者找二王兄帮忙。
一想到总要去寻求别人的帮助才能做成一些事情,叶婉茹便忍不住有些泄气。
“唉!”叶婉茹手指敲打在马车窗棱上,无意识的又是一声轻叹。
“小姐,您再这么叹气该老啦!”虹玉递过来一盏温润的银耳羹,温言打趣道。
“额格其,你看我离家这么久都没叹气,你怎么总是叹气呀!”呼延雪莹瞪着漆黑的眼眸有些不解。
“没事,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大概再有半月就能抵达金陵,长途奔袭可还受得住?”叶婉茹接过银耳羹后自嘲一笑,随即看了一眼吃的香甜的呼延雪莹。
呼延雪莹听见这句问话,拿在手中的银匙搅拌了一下盏中所剩不多的银耳羹,脸上腼腆一笑,有些羞赧道:“别的到都还好说,只是我自小自在惯了,这一路上始终在马车里不能出去有些闷得慌。”
看着呼延雪莹的娇憨样,叶婉茹忍不住抿唇一笑,咽下含在口中的银耳羹后拿着锦帕拭了拭嘴角,温言提议道:“那要不要出去骑马?正好这会太阳也不那么刺人了。”
“啊?真的可以骑马吗?我还以为,还以为……”呼延雪莹闻言惊讶无比,一双眼睛瞪得老大,说起话来也有些欲言又止。
“以为大耀国不许女子骑马吗?怎么会,大耀国虽不像卓阳国那样人人尚武,但对女子才学方面并不会有过多拘束,反倒是我以为长途奔袭坐车舒适些,却忘了妹妹是马背上长大的姑娘。”
叶婉茹脸上的神情有些懊恼,确实是她的疏忽,她们出行都惯于坐着舒适的马车,却忘记了呼延雪莹是草原上的儿女,自由自在惯了,这三尺见方的马车又怎能将她束缚。
骑着高头大马纵横在无垠的草原上,与清风为舞、与雪山为伴,谁人不羡慕?
“不不不,额格其,我现在不闷了,和你一起很有趣,一点都不无聊。”
看见叶婉茹脸上懊恼的神色和一丝丝的怅然,便连忙张口否认。
“快去吧,趁着现在在官道上还宽敞些,等进了城中怕是又不能纵马驰骋了。”叶婉茹笑着劝慰道,温暖的指尖撩起呼延雪莹鬓边的碎发将其挽在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