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他以为为傲的孩子、那个继承了他衣钵的孩子,却和小冰娘卷入了一场风暴之中……
“是祖父忽略了,小冰教训的是。”老者脸上露出一抹苦笑,从容的放下了手中的茶壶。
而这时小冰已经一脸严肃的坐在了方桌对面,尚且带着泥土草屑的小手拄在侧脸上,漆黑的眼珠一眨不眨的看着老者。
她这副一探究竟、洗耳恭听的模样让老者几欲想要吐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现在还不是时候,小冰还小,正是一个对善与恶非常模糊难辨的年纪,若是自己在此时便说出他父母的死因,只怕小冰心中会充满仇恨。
医者自古以来便划分两极,善者为大贤之人;恶者为大恶之人。医术害人可在无形之中。
他不希望小冰这满身的医术都成了她报仇和行凶害人的根本,那有违医者之道,更对这个孩子不公。
他年岁已大,而小冰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如此沉重的负担不该由她来背负,况且当初的事情飞儿他们夫妻被牵扯进去也并不全然是毫不知情。
“也不是什么大事,祖父的师弟来信说有一例比较棘手的疑难病症想请祖父前去共同诊治。祖父再想要不要带你前去。”
老者直视着小冰的目光,面不改色道。
其实他说的也不算是谎话,昨夜他确实收到师弟的飞鸽传书,这件事早晚也是要说的,他不过是调换了一下话题而已。
“真的吗?祖父您为什么不想带冰儿去,您放心把冰儿一个人留在家里吗?到底要去哪,远不远?”
小冰有些小兴奋,双眼中冒着兴奋的光,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甚至高兴的从椅子上蹦了下来,呼吸有些急促的人跑到老者身边。
“稍安勿躁。”老者拉过小冰,让她坐在了临近的那把椅子上后才缓缓开口。
“祖父自是不放心将你一人留在家里,但相比于那里的凶险,祖父宁愿将你暂时托付给可靠之人。”
“祖父,您到底要去哪?您的师弟孙女要怎么称呼,被医治者是谁?那里怎么就凶险了?”
坐在椅子上的小冰身下虽然端端正正的坐着,但上身却完全的向老者倾了过去。
“霍乱和疟疾之症还不凶险吗?瑜城一带洪峰退去后已经有百姓死于疟疾和霍乱之症。而要诊治之人你也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至于称呼嘛,你叫叔公就好了,医者的辈分自可不必去排,毕竟大耀国女医者少之又少。”
小冰听罢老者的话,身子慢慢的退回到椅子中,一双明亮的打严重带着些许迷茫。
“啊,祖父,冰儿想起来是谁了,可是那位瑾王爷?哎,怎的好好的他就染病了呢?”
“祖父,有件事您说错了,这等疑难病症可遇不可求,正是孙儿学习观摩的好机会,况且,孙儿相信以您的医术一定能将瑾王爷医治好。再者说了您走那么远,孙儿也是会想您的呀!”
小冰跳下椅子抱着老者的手臂撒娇,水灵灵的大眼中带着祈求和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