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阴狠且灼热的凝视着有些卑躬屈膝的顾清临,似是想要将这带着狠戾的目光化为实质然后去洞穿顾清临一般。
顾从云眼角瞥了一眼顾言,却见顾言脸上的神情越发地凝重,他心中忍不住开始讥笑出声。
“看吧,那孽种为了贪功,不知在哪里做了一本假账册想要借机上位,但父亲为官多年,经手的奏章不知几多,眼光是何等的毒辣,这点子小伎俩现恐怕早就已经被父亲识破。”
不急,暂且让他再得意片刻,他倒要看看这个孽种是如何解释的!
微微躬身站在顾言面前的顾清临低头抿嘴一笑,无视来自身后顾从云的目光,那目光仿佛像无形的刀剑一样打在他的身上。
他自幼便随父亲习武,入军营以后警惕性更是提高不少,而习武之人的感官更是远超常人,顾从云这点毫无掩饰的憎恨和厌恶他又如何察觉不出?
看来顾从云早就动了想让顾清临身死的歹毒心思,且也已经付诸于行动。
而交到顾言手中的这本账册也早就在他的计划之内,这本账册虽然对他来说无关紧要,但却能对丞相一脉的势力有所打击,而又不影响整个计划。
若是无功而返,他又如何能获得顾言的全部信任和重用,又如何能真正的参与到顾家的大事小情里?
调查李宏源长子李生桐贩卖私盐一事是顾言对自己能力的试探,更是他迈进顾家权利中心的重要一步。
无论如何他都势必要将这一步走好,否则他会始终游离在顾家的权利之外,而在朝堂上失了顾家的支撑,他也定然走不远。
别看现在瑞王重用他,但一旦瑞王知道他顾清临是顾家的弃子以后,任他有再大的才能也会弃之如敝履,毕竟他的人脉远远没有稳居朝堂已久的顾言广阔。
顾言手中盘根错节的势力又如何不是瑞王所艳羡的,不然为何人人都喜欢去拉拢老臣呢?
父子三人静默地站在书房门前,午后炙热的太阳光洒照在庭院里,远处的蝉鸣在这静谧的院中便显得有些聒噪。
速度极快且极为仔细地翻阅完手中的账册,顾言轻轻地将账册合拢,而后目光稍显凌厉的凝视了一眼面前的二子清临。
“账册虽为真,但却有丢失。这次爹不会无故怪罪于你,你可有要解释的?”
顾言将手中的账册卷成一卷,攥在了手中,而后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敲打在掌心中。
听到这里顾从云心中的震惊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个孽种果真有几分本事,那么重要的证据竟然都能被他所掌控,难怪那时的李生桐有些狗急跳墙想探自己口风。
不行!绝不能再给这孽种说话的机会,现在的他已经占尽下风,若是再被那孽种说出什么惊人之言,今日他就要彻底落入完败的境地。
有些心慌意乱的顾从云心中那股激荡的大情大义之气忽又散去,剩下的只是焦急的慌乱,他略有急促的向前几步,几乎来不及多思量,堵在心口的话便脱口而出。
“爹,孩儿和三弟一直都很好奇一件事情,且不日前、孩儿也曾听闻一些流言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