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帝视线微冷地凝视着七殿下闵柏澜,口中一字一句地从口中说出这一句低语。
轩帝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过闵柏澜的双眼,像是想要看穿闵柏澜的内心一般。
被轩帝接连反问的闵柏澜双眼认真且凝重地看着轩帝,面上的两朵酡红渐渐褪去,就连脸色也又苍白了几分。
闵柏澜看着轩帝久久不语,但恢复清明的眼中已经有些许的惊慌弥漫上来,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地抓着袍角。
坐在地上的轩帝并未起身,而是一直冷眼看着闵柏澜,而后沉声吩咐了一句。
“去将玥王殿下所说的御医找来,再另外派人去玥王府邸将剩余的酒坛挖出来。”
听到这句命令的玥王殿下闵柏淳脸上露出自嘲的笑,且口中也轻嗤了一声,而后便将上身调转了方向,对着轩帝的方向长揖了下去。
父皇并不信他,现在就要派人去查证他所言的真伪。呵呵,父皇已经防备他至此,难道只有老七那个病秧子是父皇的血脉吗?
一个病秧子罢了,就算他有心谋夺太子之位,但又怎么会去亲手杀了他?就算是他想杀了他,又岂会做的这般明显。
父皇所想所做,未免有些太过小心之人了!
额头抵在地上的闵柏淳紧紧地闭着双眼,侧脸的嘴角上仍旧能看出挂着的一抹嘲笑,抵在额头下平铺的指尖已经紧紧地抠进了地衣中。
轩帝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对着他长揖首的闵柏淳,眼中的冷光凝起,眼中的狐疑渐渐凝聚起来。
派御医前去瑜城为老三“诊治”一事,虽不是什么秘密,但却不该在此时便传到了老七耳边,一定是有人在老七耳边乱嚼舌根。
至于这人是谁,从今日来看,老二的嫌疑最大!且席间又是老二亲自斟酒,那么老七借醉酒之机质问自己便也顺理成章。
至于老二安的什么心,那便也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七殿下闵柏澜看着面前的父皇眼神不善地看着二王兄,微微蹙了蹙眉,脸色也越发的苍白,捏着袍角的手也更加大了几分力气。
他轻轻地抬眼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二王兄,轻咬了咬牙,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虽说今日二王兄寻他有利用他的成分在里面,但他不愿这双手沾染上兄长的鲜血!
闵柏澜对着轩帝长揖首,轻语道:“父皇恕罪,儿臣知道儿臣在说什么,儿臣只是不想……,不想儿臣的任何一位兄长死于非命。”
狠狠地咬了咬牙将这句话完整地说出,而后闵柏澜长吁一口继而道:“父皇,二王兄亦并无害儿臣之心。”
说完这些话后闵柏澜的呼吸早已经急促地起伏不平,且双手也紧紧地攥在一起,细看之下就连脊背都已经有些瑟瑟发抖。
听见最宠爱的幼子说出“死于非命”这句话后,轩帝脸上的神情有些变幻莫测,一双眼更是意味不明地看着在他面前卑躬屈膝的闵柏澜。
当他看见闵柏澜那瑟瑟发抖的脊背时,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张了张有些颤抖的手指,似是想要上前轻拍闵柏澜的脊背去安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