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开信笺的叶洵看着手中这两张薄薄的纸张,看到上面的字迹如同自己所写时,他眼中的惊讶再也掩藏不住,而更让他惊讶的却是这里面的内容。
模仿字迹一事虽然容易,但若是极为熟悉他的人且能有可参照之物,花上个十天半月,做到以假乱真并不难。
不过这字迹模仿的虽然几近难辨真假,但还是被他看出些许的破绽来。
越往下看叶洵眼中的惊讶和疑惑便也越发的浓重,这上面说的都是一些从前他、德玛加王和那时的寿王爷如今的轩帝陛下,在一起闲谈时曾说过的戏言。
当时谈话的虽然是他们三人,但当日在场的侍卫等却是不在少数。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若不是看到这封信笺,只怕他也早就忘在了脑后。
如今有人想要拿这件事做文章的人,除却轩帝他已经不做他想,毕竟过去那些曾伺候的侍从和侍卫们早就已经或告老还乡或战死病死。
轩帝这一盆脏水泼的,还真是让他百口莫辩啊!
突然叶洵的目光落在了纸张左下角处一块不起眼的地方,他仔细的看了一会后,眼中升起了些许的疑惑。
轻轻地吐出一口堵在心口的郁结之气,叶洵缓缓地将手中的信笺叠好,而后抬眼直视着轩帝,眼中的嘲弄已经早就褪去。
这件事情也许并非是他以为的轩帝所为,而是另有其人。
那么背后之人的目的,也许并不简单的只是想要搬到自己而已,而是想让自己与陛下之间的嫌隙更深。
叶洵狠狠地咬了咬牙,两腮紧紧地绷起,下颌上的胡须也随着他的动作抖了两下。
“陛下,这封所谓的谋逆信笺并非臣所写。”
轩帝看见叶洵的这般态度,眼中的怒色更深。
“叶卿家,你以为朕是患有眼疾了吗?你的笔迹朕会认不出来?且这里面的所谈及的内容你也应该知晓,当年除却我们三人外,并无人知晓。”
“陛下,那些侍卫们耳聪目明自是能闻得,且近身伺候的人也能听闻。当日不过是陛下您与德玛加王的一句戏言,如今却被有心人拿来大做文章,臣以为此人必定是别有用心。”
叶洵收回了看向轩帝的目光,缓缓地将那封信笺恭敬地放在了轩帝面前的桌案上。
而这时的叶婉茹听到这些话,心中有些许的了然划过,当初在卓阳国时,德玛加王叔言谈间似是对轩帝十分熟稔,且过去的交情也不见得比爹爹浅。
但德玛加王叔与轩帝的交情越来越淡,已是必然之势,毕竟他们一个是手握重权的藩王,一个是一国之君。
他们二人若是还能如过去那般一味的交好,才是叫人大吃一惊,且依她看德玛加王的口气,似是十分不齿如今轩帝的作为。
听到叶洵说处的那句“别有用心”时,轩帝的眼中隐晦地闪过一道羞恼,按在桌案上的手也仿佛是被烫到了一般,不自觉地缩了回来。
“呵呵,当年那些伺候的人老的老、死的死,一个个老眼昏花,你指望他们给你作证吗?叶洵,你的借口是不是有些太过拙劣了?”
“还是你以为朕是三岁顽童,能轻易的就被蒙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