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洵将目光落在聂海阁的脸上,眼中带着几分犀利,且话语也有些咄咄逼人,但语气却颇显心平气和。
听见这一声诘问,聂海阁眼中飞快的闪过一道惊异,而后脸上便现出几分讪讪的神色,且目光在轩帝身上一错而过。
“这……,叶大人,若是末将遭受此遭遇,想必也定会如此。只是如今证据摆在这里,你并不为自己辩解,却一味的指责陛下,又是为何?”
“咔”的一声轻响,聂海阁用拇指将出鞘三分的剑刃按回到剑鞘中,说完这些话后,他方才有些慌乱的眼中也更加的沉着起来,且脸上的神色也有些高深莫测起来。
“叶大人并不好奇这封信笺里的内容吗?也不想知道这封信笺是本官从哪里搜查出的吗?”
“叶大人身为兵部尚书,是为陛下的肱骨之臣,若是没有真凭实据仅凭着风言风语,你以为陛下会愿意相信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信任的臣子身上吗?”
“不知叶大人可曾听过一句话,无风不起浪。”
叶洵轻瞥了一眼聂海阁,而后脸上的嘲讽笑容便越来越大。
“那聂大统领又可曾听闻过平地起波澜、无妄之灾?”
再一次被诘问的聂海阁嘴唇蠕动了两下,脸上的大义凛然和怒气虽然丝毫未减,但眼中的神色已经有些许的动摇。
轩帝阴测测的目光从叶洵身上移开,睨了一眼被连连追问变得有些哑口无言的聂海阁,而后口中轻嗤一声。
“呵,朕竟然不知那木讷寡言的叶爱卿何时变的如此能言善辩了!如今看来,令爱还当真是有几分肖你,都是牙尖嘴利之辈!”
轩帝狠狠地咬了咬牙,看向叶洵的目光也更加地不善。
始终静静坐在那里,未发一语的皇后娘娘封于馨见到叶洵这般的咄咄逼人,眼中的担忧也更深,心更是高高悬起始终未能落下。
她的目光落在那封被叶洵始终紧紧捏在手中的信笺上,眼中闪过些许的疑惑。
叶大人拿到这封信笺后并未打开一辩真伪,反而是不断地指摘陛下,这样的行径未免有些太过反常,按照常理来说不应该先辨别真伪吗?
莫非,这封信笺的存在,叶大人早就已经知晓?
可若是叶大人早就已经知晓有人想要诬陷他,为何不早早便销毁证据呢?
为什么今夜的事情她越发的看不明白?陛下又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瞒着她的?
“臣多谢陛下谬赞,只是臣的项上人头随时可能不保,若是还不据理力争,那岂不是要如了小人的心愿?”
叶洵嘴角上噙着一丝冷笑,目光若有若无地掠过聂海阁。
“叶卿家,朕劝你还是看一看的好,也好让你彻底死心,免得在座的众卿家会以为是朕亲自设计的这一切。”
“若是不然,你也要给朕,说出个子午卯酉来,朕也不愿意相信朕的臣子竟是吃里爬外的佞臣!”
轩帝眼角微微一缩,狠戾的目光从叶洵脸上刮过后,又落在了他手中的那封信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