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顾大人,本殿下知道你新官上任,今夜偏又赶上这等大案,心中一定甚为激动,想要借此向父皇表明他当初并没有看错人。但欲行谋逆之事可非小事,还望小顾大人慎重。”
闵柏渊的语气中并没有他方才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气恼模样,语气中甚至带上了些许的苦口婆心,同时眼中的神色也分外凝重。
他的这话说的毫不留情,话中之意分明就是要顾清临最好能定下叶洵的罪证。
而这话一出后,四殿下闵柏渊好像并未察觉到有任何的不妥一般,脸上仍旧是一副颇有忧心的模样。
且他的话中之意分明是在说顾清临并无大才能,说了这一通似是而非的长篇大论,也不过是想在轩帝面前表现自己。
他的这话让原本就对顾清临心生嫉妒的几位公子眼中流露出些许的不满来,并且这其中范智双表现的最为明显。
那一张本就算不上英俊的脸上尽显狰狞的神色,并且嘴唇也在一张一翕地无声骂着,但眼神却不是正大光明地落在顾清临身上,而是若无若无不断地偷瞟几眼。
就连先前对顾清临抱有信心的轩帝,眼中都开始有些怀疑的神色升起,午后时分在汀兰水榭中他曾有意试探过小顾卿家,那时并未察觉到小顾卿家如外面传言那般对叶家女痴心一片。
小顾卿家的为人他也算是了解几分的,若说当真是一往情深的情义,只怕还不如利用的成分多。
他看得清顾清临的野心,同时也能看出来顾清临虽喜好女色,但却绝非是会被儿女情长绊住手脚的人。
这种人说的好听是胸怀大志装不下儿女情长,说的难听便是唯利是图、无所不用其极的人。此人用好了便是一柄利刃,因为他几乎毫无弱点可言,但同时也有些棘手的也正是这一点。
要想这让的人甘心情愿地替自己卖命,那么唯有权利能束缚住他。但同时,这一份权势若是越大的话,只怕也会越发的难以控制。
这样一柄双刃剑握在手中,便好似是走在悬崖峭壁边,不知哪会儿,脚下一个不稳,便会跌落谷底。虽不至于粉身碎骨,但却会让他伤筋动骨。
轩帝微微眯了眯眼角,手上也开始有些似是心烦意乱一般地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
看来,小顾卿家能否堪以重用还有待观察啊!
“呵呵,玥王殿下和四殿下多虑了。臣虽为大理寺主簿一职,本职并不是审理案件,但今夜既然臣深受陛下信任,就定然会秉公处理,才不辜负陛下的一片栽培之心,更不会给奸佞小人可乘之机。”
“若是叶大人当真心怀不轨欲行谋逆之事,下官定然不会包庇徇私罔顾礼法;若是叶大人当真清白,那么下官也绝不容许草菅人命的事情发生。”
“既然四殿下说下官是新官上任,那么就当作下官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好了!否则下官还真担心初到大理寺受到排挤,毕竟眼红心热的人可是大有人在。”
“大理寺主簿一职虽然低微不起眼,但下官以为既然在朝为官,那么便应不论职位高低与否身处何职,都应该尽心竭力才是。”
“毕竟,这样才能不愧对陛下、不愧对身上这一身官袍。”
顾清临脸上的清浅笑意已经敛尽,少见的严肃面孔上已经带上了些许被怀疑的愤慨,且句句话说的颇为义正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