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生桐眼中怨毒的目光似是想要化成实质,好去洞穿了他面前的这一扇角门,更像是要穿过这扇门,直接能伤到“顾清临”的要害最好。
门外莫说“顾清临”的脚步声已经消失不见,就连那顽童小三子有些兴奋的喊叫声,也已经渐渐远去。
但李生桐仍旧像个木头桩子一样站在那里,死死地盯着门板,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攥着。
“哼,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顾清临,这次可是你主动犯到我手里的,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李生桐咬牙切齿地低语咒骂一声,句句中都透着狠毒,似是恨不得把顾清临拆骨入腹一般,才能消解他心头只恨。
“呸!让你张狂,这会看你还如何张狂!”
李生桐显得有些狰狞的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冷笑来,双眼中带着怨毒的目光也缓缓收回,漫不经心地落在这处小院里显得错落雅致的花草上。
渐渐地,李生桐眼中的戾气和怨气不像刚才浓烈,零散地散落在小院里的一簇簇花草,似是把他眼底的戾气平复了些,且在他眼中也有些许的暖意升起。
徐徐转身向前迈着脚步的李生桐微微仰头,有些飘忽的目光顺着院墙看了过去,脸上便似是带上了些许眷恋的神色来。
“唉,也不知是福是祸啊!”
一声极低的叹息从李生桐口中溢出。
这一处宅院他已经置办了三四年之久,虽不是记在他名下的房屋,但这宅院里的人却是把他当成了这宅院里的男主人一样。
可是他是吗?
他并不是,当初购置这处宅院时他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早已经记不清了,或许只是为了迎合那些所谓的两袖清风的大人们,又或许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的无心之举。
只是,当玉娥住进来后,无微不至地像个妻子一样照顾他时,似乎又让他在风月以外,有了一种别样的感受。
玉娥的身份低贱,丞相府的高门玉娥进不去,即使有他的宠爱也不行,就算以妾之名,出身风月的玉娥也是远远不够。
这也是自从顾清临前去卓阳国以后,在他听到那样的风声后,再也没敢踏进这处宅院半步的原因。
玉娥之事父亲还不知道,且本身父亲已经对他没有处理好贩卖私盐的事有所不满,若是被父亲知道他在外面置了外室,怕是会一怒之下打断他的腿。
只是如今玉娥有了身孕,他又怎么能放心得下?
李生桐满面苦恼地轻叹了一声,满脸的愁容。
好似已经忘记了,他今日来这处宅院的主要目的并不是看望田玉娥,而是在听闻田玉娥有了身孕以后,满腔怒火地前来兴师问罪。
但自李生桐于无意中,看见顾清临鬼鬼祟祟的进了不远处的那座宅院后,他已经飞快的在心中另作了打算。
顾清临此人本就是个生性放荡喜好寻花问柳之人,原本他在听闻顾清临为了叶家女,已经数月不踏足风月场所时,原本还有些将信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