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胡乱认爹?骂的好!”
面色清冷的顾清临脸上带了些许的笑意,眼中尽显讥讽。
“若是有的选择,我也并非想认你这个父亲。”
“一个唯利是图被权势所驱使的人,内心只怕比墨水还要黑……”
段恒毅眼见着顾清临口中说出的话越发地难听,便有些着急起来,生怕顾清临为了一时痛快大骂顾言,而彻底的惹恼了轩帝和顾言二人。
这样一来,只怕是他想从轩帝和顾言手里来保下顾清临都有些太过艰难。
想到这些,段恒毅便快步上前一把扼住顾清临的喉咙,脸上带着一片凶狠。
“阁下这话说的就有些过分了吧?就算你当真不怕死,也不必一而再、再而三地借机挑拨我们的父子关系。”
“况且家父如何行事,还轮不到你这个奸佞之辈来置喙,若是你对家父处理过的政务有何不满,大可写一道折子呈到陛下面前。”
“你以为本公子是没脾气的泥人吗?你假冒本公子在先,后又当着本公子的面口出狂言诋毁我父,本公子又如何能饶得了你?”
单手扼住顾清临咽喉的段恒毅脸上一片冷意,口中恶狠狠地叱责道,好似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忍不住爆发出来一般。
同样的,段恒毅的眼中也是一片阴郁之气,他死死地盯着顾清临的双眼。
他希望他适可而止,不要再继续激怒轩帝和顾言,否则今日之事定然不好收场。
他想顾清临的目的应该已经达到了,让顾言主动开口放弃了他,这一份一直牵绊着他的血脉亲情也就此被斩断。
这样一直束缚着他不能离开顾家的理由,从今以后也不会再有。也许这对于顾清临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他想,他大约是最了解顾清临的。
对于顾家、乃至顾言,他的心中既恨又爱。且看似风流肆意妄为的他,心中一直有一把尺子,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分的极为清楚。
越界的事他从未做过,就像他在金陵里胡作非为招猫逗狗,但不过都是些无伤大雅之事,真正伤天害理的事情从未做过。
就像他对顾家失望至极,却从未想要离开过,甚至有陪着顾家一起走向灭亡的念头,这不仅仅是顾清临心软,更像是一种“忠”的思想在禁锢着他。
禁锢着他的手脚,就算他明知顾家依照现在的形势发展下去,必定会会死路一条,但他却仍旧选择了留在顾家,陪在顾言身边。
如今,这条紧紧牵连着他和顾家的线已经被斩断,也许他的心里还会有不舍和失落,但却已经不会再去留恋。
因为顾清临其实是一个非常决绝的人,一旦做了决定,他便不会再回头。
日后,他便是天高任鸟飞的雄鹰,再没有什么能够阻挡的了他。且他大约也心知,今日一过,日后无论是顾家还是顾言,于他而言便仅仅只是有血脉牵连的陌生人罢了。
也许,这才是顾清临口中恶语不断的缘由。
这许多年积攒下来的怨气和新恨,并不会一下子随着事情的既定而烟消云散,并且依照顾清临的性格来看,这件事也许会存在他心中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