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柏涵原本轻松的脸上带了几分凝重,微眯的双眼凝视着对面的闵柏衍,“三弟此话是何意?”
刚问完卓阳国,如今便又问及自己的家国,他这般明显已是拿二者做了对比。
大耀国地大物博物资丰饶,卓阳国不过是一帮以放牧为生的刁蛮牧民,走到哪里都带着一股羊膻味,又有何可比性?
哼,他以为老三是个有血气之人,如今听来也不过是个会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的混账东西!
闵柏涵的这话已经带上了诘问的意味,听在闵柏衍的耳中且颇有些刺耳,且更让他感觉现在的自己有些饥不择食的意味,才会生出暂时与闵柏涵结盟的念头!
闵柏衍有些无力的抬首扶了扶额头,不想去看闵柏涵一张带着洋洋得意的脸,更不愿在此时与他起冲突。
“柏衍话中并无深意,不过是闲谈几句罢了!”
闵柏衍口中轻叹了一声,再开口时便已经有了些许敷衍的意味。
“呵呵,为兄倒是忘了,去岁冬卓阳国大王子耶律德尔到访,唯有三弟你登堂入室……不过除夕夜宴上所见时耶律德尔的确是卓尔不凡,可为兄以为这并不是三弟你草木皆兵的理由。”
“耶律德尔此人虽卓尔不凡,但为兄以为你我兄弟几人亦是不输他人!”
谈到耶律德尔,闵柏涵反倒是像拉开了话匣子一般,口中滔滔不绝起来,然而他的话里话外始终都透着一股油然而生高高在上的自豪感。
听到从闵柏涵口中说出这般大言不惭的言论,闵柏衍一张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起来,且眼中目光更是游移着不肯落在闵柏涵的身上。
他从不知大王兄竟然这般……这般的厚颜无耻……耶律德尔堪称人中龙凤,若就年轻一辈而言,在他看来能与耶律德尔媲美者寥寥无几。
而云帆国司徒雷便是其中之一,只是司徒雷此人心思阴狠且又诡谲多端,与耶律德尔的光明磊落似是两个极端。
至于他面前这位大耀国的瑞王殿下兄长闵柏涵,比起司徒雷尚且不如,又如何与耶律德尔相提并论?
不过他的野心倒是可以和司徒雷不相上下,只是大王兄此人,却没有那份心机和谋略去成全他自己的野心!
不欲在耶律德尔的事情上做多纠缠,闵柏衍仅仅只是微微蹙眉后,便就此岔开了话题,又开始言归正传起来。
“瑜城与兄长的封地相距不远,且遭受水患影响亦是在同期,如今夏收已近尾声,百姓们上半年颗粒无收,且后继赈灾款项迟迟未下达,不知下一步大哥有何打算?”
“有何打算?自是回金陵后上奏父皇让户部拨款啊,否则让百姓们去喝西北风吗?”
闵柏涵不以为意地轻嗤了一声,他自是不会告诉闵柏衍昨日他收到消息称父皇已经给了户部尚书一个下马威,金陵受灾百姓的民生已经得到了解决,那么他的封地早就受灾,自是理所应当在赈灾范围之内。
若是户部尚书那个老头子不肯,大不了他再上奏父皇基本折子便是!
对于闵柏涵的理直气壮、理所应当,闵柏衍是有些应对无言的,且更让他感觉到有些气结,心中积压的火气似是已经有些不受控制地开始翻涌起来。
“若是户部拿不出银钱,大哥可有何良策?如今国库空虚,大哥不会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