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才有人出手,而是才有人对我出手。想动手的人一直都在,只是他们没找到时机而已,而今却正是恰当时。”
抽出纸卷的段恒毅头也没抬地回了一句,且这会儿的他心中颇为沉重,对于手中的小小纸卷也不由多了几分慎重之心。
讯息若是被调换他一定能看得出来,就怕这纸卷上被动了手脚,让人防不胜防。
“既然你身在是非之中,便定然会波浪渐起,这一点恒毅兄怕是早就心知肚明,否则也就不会借顾某之身了。”
顾清临口中既像是饱含讥讽、又像是深有感触般喟叹一声。
听闻这一语,正捻开纸卷的段恒毅手中一顿,抬眼看了一眼顾清临,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歉疚地话他已经说了太多,且个中缘由他也向顾清临讲明,多说无益,且他看顾清临这般模样,要的也并不是他地解释。
身为大耀国子民,本就没有能立是非以外之人,无论是王孙贵胄还是平民百姓,只要还生活在大耀国这片土地上,那么大耀国地兴衰,便与每个人息息相关。
见到纸卷上封着地那一层蜜蜡涂层,明显被刮去的痕迹时,段恒毅的眉头更加深锁了几分。
可见有人不仅仅是截取了他的信鸽,更是曾打开过这纸封。
有了这道猜想的段恒毅,一面心中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这纸卷上写了什么,一面又不免有些担惊受怕,生怕这纸卷是蒙老头儿所写。
那样一来,他的身份便会暴露无余。
看出些门道的顾清临也同样心急想要知道这鸽子从哪来,更想知道这信笺上到底写了什么,才让段恒毅大变脸色。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可谓是报应不爽啊,想不到这凌迟之险没有先落到我顾某人身上,倒是会些拳脚功夫的恒毅兄身先士卒!”
正是心烦意乱的段恒毅被顾清临这样一通胡言乱语的胡搅蛮缠,心中倒是也没有纠结烦躁的心思,只觉得无论事情为何,总归是要弄个明白的。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但话一经顾清临那厮的嘴,却像是变了味道。
“顾兄闭嘴吧!还嫌不够乱吗?”
轻斥了顾清临一声,段恒毅便轻呼一口气,而后缓缓展开手中不过两指宽的纸卷。
在他看清上面所写为何时,眉宇间的烦躁之色便缓缓褪去,且他心中也不禁悄悄松了口气。
好在这信并不是蒙老头儿送过来的,否则以蒙老头儿那万年不变的称呼,他隐姓埋名一事一准儿会露馅。
他神色间方才稍有松弛,不过眨眼间便又紧拧起双眉来。
果然如他所料一般,前去广元一带调查略卖人一案的属下处处碰壁不说,那里的官员也是张口便否认有此事骇人听闻的事情发生……
如此一来,调查的难度便已经加升,总不能去让属下挨家挨户的跑,毕竟能问出家中所在的人数并不多。
看来只有张榜一条路可走,可这样一来毕竟有些过于冒险,此举无异于将那几位前去的属下置于敌人的靶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