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国库亏空得厉害,又有多地受灾,想来这扩建也是万万不能的。且就算有人提及,只怕依照老三的性子,也不会选在当下这档口便扩建王府。
毕竟一己私利去劳民伤财的铺张浪费之举,一向不是老三的所愿,那么等到他如愿地登上太子之位入主东宫时,这样一座小小的府邸,便更加不会入了他的眼。
闵柏涵心中的阴郁一扫而空,兴致也有些高昂起来,看待府里的景致便也顺眼许多,同时闵柏涵也看出了这府里一些不伦不类的搭配。
心中略有不屑地鄙夷了一声,闵柏涵脸上一惊带上了笑。
老三到底是个愣头青,虽有瑾瑜王爷的名号,然封地里的府邸并不是长居之地,可见这府里的事物实在有些粗糙不堪入眼。
并且他发现老三那样的性子,并不一定能驾驭得了这位姜管事,王府里真正当家作主的并不见得就是老三。
这么一想,闵柏涵看待姜恒倒也越发顺眼起来,而那厢姜恒还在喋喋不休地给闵柏涵介绍着府里的结构。
当姜恒提到王爷的书房所在时,闵柏涵倒是留了心。
“哦?诚如姜管事所言,现在你我所处之地再往前走岂不是到了老三的书房?恰好本王想起要修书一封,不如就借老三的书房一用吧!”
落后闵柏涵几步的姜管事听着瑞王殿下这蹩脚的借口时,沉着的眼中闪过一丝不甚明显的笑意,口中却推据起来。
“这……这,恐怕不妥吧?您也知道殿下的书房是府中重地,没有殿下的容许,我们这些人都不敢靠近的。”
姜恒的拒绝在闵柏涵的意料之中,且他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去看看老三的书房,又岂会因一个管事的三言两语便生退意?
“姜管事这是信不得本王的人品吗?以为本王会借机窥探老三的秘密?小小管事竟然还管起主家的事来了!”
抬出身份的闵柏涵面带讥诮地训斥起姜管事来,且眼中视线也在姜恒的身上来回打量甚视着,好似姜恒才是那个心怀不轨之人。
面露难色的姜恒被堵得哑口无言,只得闷不吭声地跟在闵柏涵的身后。
“王爷折煞老奴了。”
须臾后闵柏涵才听得身后响起的一句干巴巴的解释,不轻不重地冷哼一声后,他便脚下不停地朝着书房走了过去。
虽说写书信是借口,但进到书房后的闵柏涵并未四处打量,反而是在外间寻了主位坐在那里,转而吩咐姜恒去寻了纸笔过来。
已经离开金陵近半月有余,只给府里去了一封平安信,然今日在街上被那些妙龄女子一撩拨,他倒是十分想念起荷侧妃来。
提笔洋洋洒洒地写了整整两页纸,闵柏涵才有些意犹未尽地停笔,封进信封后又封了火漆,这才揣进怀里。
呷了一口透着清香的茶,闵柏涵这才起身细细打量起闵柏衍的书房,墙上的一幅山水画十分打眼,是前朝的名家所画,然据他所知,这副画的真迹一直收藏在父皇的私库里,却想不到如今也不声不响的到了老三的府上。
按下心中的不悦,闵柏涵继续抬步步入书房的里间,入目的便是那副被高高挂起的圣旨,看到圣旨下的香炉时他眼角抽了抽,随后目光一偏,便看到了左下方的那一副被裱起来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