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那日她多冤枉啊!
忿忿不平的碧玺暗自磨了磨牙,只觉在卓阳国时一碗加了大黄的羊汤着实太轻了些!最好能让这个卑鄙小人躺上个三五日,也免得来府上闹眼睛!
虹玉看出碧玺有些不对劲,连忙拽了拽碧玺的衣袖,“你这丫头摆出这副脸色给谁看?小姐如今正在兴头上,莫要扫兴才行。我看就是平日里小姐待你过于宽厚,才让你这般肆无忌惮。”
低声叱责了碧玺两句,虹玉也有些犯愁地拧起了眉。
碧玺这个丫头一根筋,看不过“顾公子”就摆脸色,虽说“顾公子”从前前科累累,可他愿意为自家小姐做出改变,难道这还不够吗?
真要眼看着小姐一辈子不嫁人吗?
眼下她们倒是都能侍奉小姐,可日后呢?谁又能保证日后不会有意外发生?
从先前的大将军府出事,到上一次府上被羽林卫包围,这桩桩件件又哪一件简单?稍有不慎便是掉脑袋的事。
若是小姐能觅得如意郎君,也算是有了一处庇护所……那日的凶险每每想起,都让她心中惊惧坐立难安。
洵卉院里,书房中的叶洵却是一脸肃穆地坐在那里,颇有些严阵以待的模样,连带着一旁的叶夫人佟安卉都有些如临大敌的样子。
叶洵的书房里本就没有伺候的侍女,如今就连书房外的侍卫都被远远打发去了稍远处的地方,这些变动佟安卉自是看在眼里。
然而她家老爷是个闷葫芦,不愿说的事情任你如何打探也是不会开口,无奈下,佟安卉只得在这里干巴巴地坐着,就连茶水都饮了三五杯。
对于今日之事,她也只是一知半解,只知道婉儿要领一个重要的人来访,且先前便说好了,不宜有外人在场,这才有了眼下这一出。
叶洵沉着脸凝着眉大马金刀地坐在正对门扉的主位上,眼中目光深沉不知在想着什么。
须臾后,却是听闻叶洵叹息一声,浑身的气势也像是散尽了一样,无端的,看得佟安卉心中一酸后又是一紧。
“老爷,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句话呀!急死个人,不会是上回的事没了吧?”
叶洵转了转眼珠,把目光从屋外收回,落在了佟安卉的身上,只匆匆看了一眼,便像是有些心虚般收回了目光。
借着喝茶的举动,云淡风轻道:“安儿当知晓这些日子,婉儿与顾家小子往来甚密吧?”
佟安卉眼中有些愧疚的神色浮起,“老爷这是说得什么话,婉儿是我的女儿,我又哪里会不关心!不过这些日子每日陪娘礼佛,倒是少有婉儿那里去。”
“老爷说得可是顾大人家的二子顾清临”婉儿与他来往,还不是为了城南那个案子,不过明日便要问斩,他那般的为人,婉儿自是看不上,老爷在担心什么?”
对于顾清临此人,佟安卉是嗤之以鼻的,且在除夕夜宴上见识过那一出后,对这个风评不佳的青年更是没有好印象。
叶洵听得这话后,有些无力地抽了抽眼角,他这个妻子自幼生在药谷里,心性简单,虽说现下做生意是个好的,但这心思还是过于简单了些。
闭了闭眼,叶洵这才一字一顿道:“安儿可知,婉儿今日便是要带这个你口中婉儿看不上的小子过府。”
如愿地见佟安卉变了脸色,叶洵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