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担心,只是你也要小心才是。”
似是妻子叮咛即将远行的丈夫一般,叶婉茹趴在段恒毅的怀里低语呐呐。
看着不远处青石灯幢旁相拥的二人,霜痕素来冷清的脸上现出一丝不太明显的笑意,转而便十分有眼色地背过身去。
“有你和娘在,我又怎么会不小心呢!让你和娘伤心一次已经够了,往后的日子我们要长相守才是。”段恒毅用下颌蹭了蹭叶婉茹的发顶。
被他揉乱的秀发有两根调皮地窜了出来,险些扎到他的鼻子里,鼻息间是混着花香和皂角的香气,这让段恒毅忍不住轻笑出声。
似是所有的阴霾都已经忘却。
段恒毅这突如其来的笑打破了这有些旖旎的氛围,同时也让叶婉茹忆起此时置身何地。
“你记得就好!”
低语一句后,叶婉茹便推开段恒毅,这时她也才猛然看见不远处正背对着他们二人立在树影下的霜痕,想到方才情不自禁的相拥,她脸上一热。
向前快走了两步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后,她这才放缓脚步。
霜痕此时跟上来,怕是与恒毅有事商量,毕竟他们俩也是难得能光明正大的见一面,而且恒毅怕是也有话要问霜痕……
霜痕瞥了一眼脸上带笑的段恒毅,拳头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少爷,夫人没有责罚您吧?”
“罚跪了一个时辰算是吗?”段恒毅反问一声。
霜痕有些惊讶地上下打量了一眼段恒毅,略带揶揄道:“你这身子骨结实着呢,一个时辰算不得什么,倒是夫人,明日怕是要心疼后悔的。”
“怕是不会,若不是顾及我现在的身份是顾清临,在顾家行走多有不便,怕是我娘会请出家法伺候我。”
段恒毅摇了摇头,脸上带了点苦笑。
听罢这话的霜痕面色变得有些古怪起来,看向段恒毅的时候也颇为同情,“咱们府上的家法都多少年没动用过了,你要是能劳动夫人请出家法,属下真不知该说少爷你是荣幸还是不幸了!”
想到自己自幼便随父亲习武,虽有时会调皮捣蛋有些顽劣,只是身为武将的父亲惩治人的法子甚多,家法倒是从来没动用过。
若这一次惹得娘动了家法,他又是幸还是不幸呢?
“别贫嘴了!”
段恒毅微笑着叹了一声,“往后有什么事情你不方便出面的,都可转告给我娘,再由我娘转告给婉儿。这样虽然有些麻烦,却也能免得暴露了你的身份。”
听到这话的霜痕脸上那一丝笑意褪去,眉间已经带上了几分凝重,“少爷,这些事您都告诉了夫人?不是说瞒着吗?这这坦白的也太过彻底了吧?”
见霜痕误会,段恒毅微怔后便有些失笑,“这些事不是我告诉娘的,是娘她自己猜到的。她还猜这件事怕是与陛下脱不开干系……”
“这……这倒是属下失职,想来是我时常不见踪影才引得夫人怀疑。”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娘的心中所想,咱们早前不是也猜过吗?只是找不到理由才勉强安慰自己罢了!”
段恒毅轻哼了一声后声音微冷,“一呼百应,便生了忌惮之心,从而对阴谋诡计视而不见。能借他人之手除去自己的心腹大患,这个理由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