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铸银钱这其中的利益巨大,解决一城百姓的吃住问题自是不在话下,然看现在瑜城的艰难,便可知他对此大约是不知情的。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轩帝心中已经不像先前那般愤怒,面色和缓下来后,轩帝便是轻叹了一声。
他能找各种理由为自己想要扶持的儿子开脱,却也不能忽视这背后有人,故意把这件事推给老三的阴谋。
若非有意为之,怎么会调查略卖人一案毫无进展,偏偏就查到了敏妃母族子侄私铸银钱一事呢?
世上并非有那么多的巧合,大多是人有意为之罢了!
想到可能是那个人在背后搅弄风云,轩帝的脸色又沉了沉。
一直以来他都想看一看那人究竟能做到哪一步,也想看看他究竟能不能担起大任,现在看来他恐怕是要失望了。
一个顾清临,便已经让他乱了分寸像是被逼急了的兔子一样,又岂能堪当重任?
他以为可以有一番造化的人,原也不过如此。倒是他一直看错了!
这样的人既然不能委以重任,那么也不能留了,否则迟早会闹出祸端来,毕竟他的骨子里就是一个不安分的人!
心中下定主意后,轩帝微微眯了眯眼,狭长的眼中闪过一道冷厉的光。
步下软榻的轩帝沉声道:“来人,摆驾紫菀宫。”
轩帝拿起衣架上搭着的常服径自穿好,这时殿外也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想来是在殿外值夜的小内侍走了进来。
殿门一重接着一重被打开,陛下摆驾紫菀宫的声音在深夜里寂静的皇宫中传到了很远。
这一夜,注定了许多人似是轩帝这般无心睡眠。
此时在紫菀宫里已经躺下歇息的敏妃乔玉敏自是不知轩帝要前来的消息,先不说陛下已经许久未踏足紫菀宫,就连近月来陛下已经鲜少踏足后宫。
就连那几位昔日盛宠正浓的年轻美人儿们都已经歇了心思,她们这些已经有了子女傍身的后妃自是不会去趟争宠这滩浑水。
毕竟也太难看了不是?
轩帝坐着肩舆尚未走到紫菀宫时,陛下要摆驾紫菀宫的消息便近乎传遍了整个后宫,就连一向对这些不甚上心的皇后娘娘封于馨那都得了消息。
与旁人不同的是,封于馨听到这个消息后,倒是露出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来,随后便摆手挥退了外殿进来传话的宫婢。
手搭在锦被上,封于馨面带笑容缓缓闭上了眼睛。
陛下这般虽不知为何,但于老三只怕是不坏的。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瑜城也在这般深夜里迎来了一位客人。一位早该出现在此的客人。
衣衫齐整的闵柏衍坐在榻上看着地下有些蓬头垢面的青年,语气不善,“你用什么能证明,你便是父皇派来给本王诊治的御医?”
“这……这……”地上的青年犯了难,陛下当初只是传的口谕,又没有圣旨,他拿什么来证明?
青年急得有些找耳挠腮,听闻这位殿下脾气不大好,若是他不能让这位殿下信了,怕是他的脑袋就要搬家。
当时他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这才被放过一马,却想不到兜兜转转到底还是来了瑜城,且又被抓到了这位殿下面前。
“殿下……不知臣下的腰牌行不行?”说着,青年在身上一阵乱翻,最后才从衣襟里的夹层中拿出一块腰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