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叶婉茹神情间有些落寞担忧的模样,段恒毅便有些后悔不该说出刚才的那些话,且他发现,似是他和婉儿在一起时,说些私下里悄悄话地时候越来越少,倒是谈及的政事越来越多。
这在他看来并不是一个好现象,他们在一处就该是闲适地说些甜蜜的情话,而不是像同僚或上下级一样说着那些令人忧心忡忡的政事。
他们毕竟只是个人,所能代表的也紧紧只是自己,且他们能动用的力量也十分有限。若是想要朝中内外一致,还需要更多人努力才行。
只是眼下……
但他相信邪不压正。
“十一爷的事情你可向殿下提了?”
一开口说话,段恒毅便恨不能咬下自己的舌头。
刚才他还想着说些甜蜜的情话来让她舒心些,却不想一开口便又提起了让人烦心的事。
自从他们二人相认以来,似是私下里相处时鲜少有轻送的时候,每每谈及的事情都格外沉重。
心中暗暗叹息了一声,段恒毅有些无奈地抬手摸了摸鼻尖。
话已经出口,他再反悔也来不及了,且这种气氛下也不适合谈情说爱,罢了,罢了!来日方长,他和婉儿之间的情谊只会越来越深厚,三两情话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他们二人之间,早已经融了对方的血肉,说与不说又有何妨?佐不过心意是明了的。
“先前在信上已经提了,不过殿下到现在还没有回信过来。既然陛下那已经收到了折子,想必这两日便也该有回信了。”
“不错,派人送进宫里的折子都是由专人传递,而书信则是由驿站传送,速度上是会慢了不少,这两日便也该差不多了。”
此时的段恒毅尚不知有一封从瑜城发来的书信已经送到了将军府,且到了霜痕的手里。
看了一眼有些神色恹恹的叶婉茹,段恒毅抬手抚了抚叶婉茹的秀发,又抬指拨弄了一下她发间的珠花,“婉儿不必烦恼了,这些事情总归是会水落石出的。”
“我看你这几日在府上也颇为无聊,明日带你出城去游玩可好?”
话语顿了一顿,段恒毅又道:“不如也请河阳郡主一同前往,正好她来了金陵这些时日还没出城游玩过。要说这好景致大都在城外,城里看得最多的就是人。”
“这人还不是都一个样,一个鼻子两个孔,只有美与丑之分罢了!”
已经被说动了几分的叶婉茹听到这话倒是不禁笑了,“我还不知恒毅哥哥也是个以貌取人的人,原以为你是个心地质朴之人,却没想到也是个肤浅之人!”
看见叶婉茹笑了,段恒毅脸上也露出了笑,呲着一口白牙像是年幼时那般直率,“我就好婉儿这般颜色之人,只是时间女子千千万,我却只好婉儿一个。”
“旁人如我,虽有千万种面孔,却也都是一个样。”
叶婉茹本是想打趣段恒毅,却不料被他揶揄,又突如其来地听到一番令人面红心跳的表白,当下便两颊染上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