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进入鬼老汉的屋子之后,心里还是不由地一紧,我知道心态还是没有调整好。
为了壮胆,也或自我安慰,故意先咳嗽了两声,然后,先用手电光线把堂屋和另一个房间的每个角落细细地扫了一遍。
接着,我又走进鬼老汉那个房间,当没有再发现那个鬼魅的猫时,心里才稍稍安心些。
因昨日猫狗大战,现场凌乱而阴暗地再次呈现在眼前。
鬼老汉三个女人的画像凄惨而杂乱地躺在碎玻璃上,她们的眼睛透过光线,好象随时随地的注视着我。
我赶紧把她们从地上捡起来,但我始终不敢正视她们,此时,我非常怕她们突然对着我发笑或做些其他让我心惊肉怕的动作,那样我的小心脏恐怕会再次承受不了。
我把她们摞整齐放在床上,然后,开始翻箱倒柜;结果与我在家时预想的一样,这些箱子、罐子甚至各个细小的墙逢里既没有机关也没有暗藏物,除了衣服和其他生活用品,自然没有找到一样我认为有价值的东西。
我开始盯着床上,明确地说,我是盯着床下,由于床的阻拦我只能把目光落在床上。
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坚决地执行我来时的想法,开始搬动床铺。
在开始搬动床铺之前,我对着鬼老汉的妻子们鞠了个躬,并轻轻地告诉她们,这是鬼老汉让我搬的,希望她们不要怪罪与我,不管我做的对不对,请不要对我笑或皱眉头。
我不知道自已这番话她们能不能听到,可我在经历过这两天之后,现在真感觉到满世界都有阴邪的事了。
鬼老汉的床铺挺沉,看来是够结实的,也难怪,曾经几个人睡在这床上折腾,不结实确实也不行。
我在搬动床铺的时候想起昨晚看到的日记,心里自然想象起那些让人热血上涌的画面,也让紧张的情绪一下松驰不少。
虽然鬼老汉也没有明确地要我来搬他的床,我感觉他有这个意思,因为屋里其他地方没有五指玉佩,那剩下的唯有这床底下了,所以也不能说我这番话是在骗鬼,何况,她的另两个老婆说不定还活在世上。
床在我吭哧吭哧的努力下,终于移了位。
我用手电和铁锹细细地搜寻着,地表上并没有发现什么,只好横下心开始动土。
按道理,明知下面有什么的情况下,动土得烧纸焚香做法事;可我不能让村人知道,另外,我还感觉到未必是村人想象的那样,所以在又一次鞠躬之后,我开始挥动起铁锹。
虽然地上是土,可屋内的地面由于长时期干燥,而建房之初一般又是用石头夯实过的,所以地表是异常坚硬。以至每锹下去,只能削破一点表皮。
好在鬼老汉曾经松动过,在经过一个多小时努力后,我突然听到锹尖用力的位置传出闷脆的声响,那明显不是铁锹撞击土块的声音。
“下面有石板”!
听到第一声异响,我心里就有了这样的反应。
果然,当我第二次特意对着同样的位置再次用力时,在“噹”的一声之后,那撞击力顺着铁锹柄迅速传递到我的手臂上,震的我两手酸疼。
我心下一喜,在确认是石板之后,知道怎么用力了。
我开始顺着那位置用撬的方法起土;很快,一块块的土块在我的杠杆作用下迅速断裂并脱离出来,最后,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五块青石板,每块青石板并不大,只有半个书桌那么大,想必是鬼老汉一个人搬上去的,否则干嘛不一块搞定,那样更安全。
我还是用撬的方式把一块块的青石板移开,当第一块青石板移动后,我就着手电的光束清晰地看到石板底下,露出一部分红褐色的挺立着的棺木。
当所有青石板一一被我移开后,看到整个棺木很完整,没有一块地方是塌陷的,心里的紧张感一下舒缓了。
可以想象出,地面上虽然干燥,可地下终究有些潮气的,所以当棺木在这黑暗的地方埋久了,难免会有一些潮气浸入到棺木里,造成红色渐退而变成红褐色的原因。
但,如果潮气内外夹击的话,想必这个棺木早就腐烂了。
我想我的判断是正确的。
果然,当我把棺盖打开时,撩出那些完好而厚实的被子和部分女人的衣物,发现里面除了一个青布緾成一个包裹外,再无她物,不要说尸体,连一根老鼠的骨头都没有。
我用铁锹把包裹勾出来,迅速打开。
在一个小盒子里面嚇然出现一个好似握紧拳头的小玉手,在光线的照耀下,通透而碧绿,玉手的指甲也栩栩如生,五个肉黄色的指甲纤巧秀长。
看着这块精巧美幻的玉手,我虽不懂鉴赏,但我的第一感觉是:如是真的,那将是价值连城,堪称国宝。
接着我还发现包裹里有一本发黄的书,封面用小楷竖写的繁体字:蛊惑人心!
封二竖写着:申渊著。
这个申渊是谁,是鬼老汉吗?还是其他什么人?
名字叫的稀奇古怪,感觉不是很吉利。
我随意翻里面几页,应该是民国以前写法,都是竖着写,而且是从左到右,读起来让人费劲。
把《蛊惑人心》写成书,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书,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人写的。那为什么鬼老汉把这样一本书放在这儿等着我来取呢?
我来不及细想,又看到最里面还有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