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资金的话,”汪贵从口袋掏出个小本子看了看,报了几个数字。听到这惊人的数字,大家不禁为公司一年的营业额和利润感到震惊:杜国盛一向是管杀不管钱,眼神略显惘然。朱刚烈手里的水杯差点落地。就算是秦风,也叹了口气:永秀虽穷,但也不是没有富人啊。
秦风微闭着眼睛,不动声色的想了一会:“钱先存着,回头年底的时候分给股东。底下的员工们,薪酬全部先上涨一成,他们生活好了,对公司自然也会忠心点儿。至于其他的钱,等凉山乡矿产开发的事情确定下来,咱们跟着宏大集团往里面入股就是了。”
“宏大集团?矿产开发?”汪贵颤声道:“原来风哥还认识这种大人物啊?”
跟宏大集团相比,盘踞在永秀县周边的虎头帮就算个屁,跟着这个超大型的集团公司发展,那真是傍着印钞机生活了。
秦风鄙视的看了汪贵一眼,心想难道要我告诉你他们家主跟我师父是世交?
朱刚烈新加入秦风的生活卷子,所以他一直捋着短须在边上旁听,平静的表情下早掀起了惊涛骇浪:区区一个永秀县的地下世界,居然能够造就如此之多的财富,养活这么多以此为生的人群。不过转念想想,朱刚烈也就释然——他一个在柳市街头算命的,都要隔三差五的给各方牛鬼蛇神上供,更何况是县城里那些大大小小的店铺。
朱刚烈记得一件真事,便是他刚到柳市的时候,身上还有几个钱,便租了一间小屋居住。房东家上下两层楼,楼上租给人居住,楼下买了四台最新型的自动麻将机,一字摆开做起了娱乐室的生意。没想到才开了两个月,就有人找到了这个地处偏僻的娱乐室。
几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来了,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话,钱不够花了,江湖救急一下,第一次房东给了五百,打发走了几个混混。没想到过了一个月,这些人又来了,并且定下了每月六百的标准。
这下可把房东气坏了,他的小娱乐室一个月才赚几个钱?交六百块钱他还赚个屁啊。急了眼的房东与混混们争执起来不说,结果被揍了一顿,客人全部赶走,麻将桌全部掀翻,还打坏了一张全新的自动麻将机。房东一气之下将娱乐室关了门。
通过这件真人真事,朱刚烈算是见识了这些人的厉害——说他们敲诈勒索吧,却够不上判刑,而且就算抓人,也不可能吧他们全抓了,回头这些人再来报复,别说砸店铺了,搞不好连店主的腿都要砸断的。面对收保护费的混混,除非你有背景有靠山,否则的话除了乖乖交钱之外,只能选择关门或者迁居了。
说实话朱刚烈觉得永秀县的地下世界算是不错了,起码有统一的堂口,不会发生重复交费和砍砍杀杀的事情。不过听秦风他们的谈话,这个虎头帮已经完成了从黑色向灰色甚至白色转型的前期准备工作,剩下的就是如何甩掉一些帮会的传统恶习了。
朱刚烈敏锐的察觉到,秦风已经在着手把这个地下世界的成员带向光明,不禁对这位掌门师弟佩服的五体投地,心想度己容易,普渡众人广发善缘才是难事啊……
朱刚烈正想着自己的心事,外面一阵吵闹,还伴随着女人低声的抽泣,然后秀莲姐得意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风哥,风哥,你真是神机妙算啊,真的有人在门口晃悠呢!”
杜国盛看了秦风一眼,见主人点点头,沉声喝道:“是谁这么大胆?把他带进来。”
“好嘞!”秀莲姐在门口低声喝骂道:“哭什么哭,还不给我进去!”
房间里几个人都有些讶异?这位道上兄弟不咋地啊,居然还哭了?
包间的门开了,秀莲姐不太敢靠近杜国盛这种大煞神,所以被那个盯梢的人给推了进来。那个人跌跌撞撞的向前走了几步,“噗通”一下摔倒在地上,然后用胳膊肘支着身体抬起头来。
朱刚烈眼睛微微眯起:居然是同车来永秀的柳如姒,美女的头发有点散乱,挂在肩膀的裙带被扯断了一根,此外,柳如姒的腿也露了许多在外面,看的朱刚烈颇为心痒。他看了看秦风,自家师弟还是巍然不动声色的看着柳如姒,眼光中丝毫不见浴火,不禁对师弟的定力格外钦佩。
柳如姒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周围几个人:目光阴冷的大汉一看就不是好人,脸露坏笑的那个一看就是混混,眼中带着诧异神情的是车上遇到的朱刚烈,不过他现在可干净整洁多了。
柳如姒好歹当过几年公务员,这四个人坐的位置,还有其他三个人不时偷看秦风的眼神,证明那个对着门坐的秦风才是拿主意的人,她看了看秦风嗫嚅着说:“秦风……风,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会在这里?”经历过一次高危险性暗杀的秦风冷笑道:“我想问的是,妳为什么会在这里?哼,如果回答让我不满意的话,你就不用出这个店门了,以后就在这里接客了。”
“接客?”柳如姒不可思议的张开嘴,秦风眼神一热,按捺住扑过去的冲动低声喝道:“说!为什么跟踪我?”